自己的畫像后,或信眾見到了蠹窿神真容后,各自作何感想,自然這些是后話,可暫且不提。
再觀那蠹窿嶺,少了人跡的騷擾,本應一派更為自然和諧,生機盎然之氣,而蠹窿山卻依舊終年黑氣縈繞,一片死氣沉沉,就是山間的鳥獸蟲魚都十分罕見,更不必說奇花異草。
誰也不知道,也想不明,那蠹窿老妖,是如何約束那些蠹蟲,又是從何處得來食物來源,供養那只數量龐大的蠹蟲大軍的。
這一日,漫天愁云慘淡,陣陣陰風怒號,八百里蠹窿嶺一片死氣沉沉,偶爾有迷路的飛鳥經過,也是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恐慌,拼了命的揮動翅膀,收斂起鳴叫聲,做快速逃離狀,仿若這八百里蠹窿嶺住著未知的夜叉死神,上到云霄,下達河底,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滿目荒涼,毫無生機,更勝大漠戈壁。
而在蠹窿嶺腹地,灰蒙蒙的天地間,一座巨大的石峰尤為突兀顯眼,遠遠望去石峰高聳入云,直插天際,山腰處黑云如墨,卷舒纏繞,時聚時散,隱約中可見一絲猙獰,細看更為愕然,偌大一座石峰竟然寸草不生,山石烏黑,光滑無比,好似鐵鑄一般,山脊猶如刀切斧剁,露出慘青色的光,仿佛怪獸的脊背,更為奇特的是整座石峰生滿了窟窿,大小可供一人出入,好似蠹蝕,那些窟窿入口微微向下傾斜,只有入口處有些許光亮,再往里處便是漆黑一片,深不可測,整座石峰真個好似千瘡百孔,陰風吹來,灌入蠹窿,發出鬼哭般“嗚嗚”的哀嚎聲,聽之令人發根倒數,毛骨悚然。
驀然,天際飛來一道熒光,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由遠而近,在石峰周圍盤桓片刻,便鉆入山腰處的黑云中。在那翻滾沸騰的黑云中,閃爍不定,徘徊了片刻之后,陡然發力,催動起巨大的氣旋駭浪,排開山腰處的濃墨黑云,又環繞幾周后,沿著山脊,沖天而起,赫然臨于山頂,熒光乍然消退,但見一身穿靛藍色瀾衫,頭戴儒巾,身材挺秀,面容清俊儒雅的年輕書生,現出身來。他全身衣衫隨著山風輕輕飄蕩,臉色略顯凝重,一雙明亮的眸子掃視了眼腳下的石峰,又抬頭凝視著慘淡的云天,沉思良久,接著從袖口處,緩緩取出一支一寸多長翠綠色的笛子,那笛子在手心見風就長,長到三尺左右,通身翠綠無比,上面似有熒光流動,一看便知是仙家寶物。
書生輕輕將笛子湊到唇邊,定了定神,耳目并用,細心感知著周邊的一切動靜,片刻之后,隨著他指尖不斷的彈動,一陣笛音悠悠傳來,那笛音自山頂傾瀉而下,順著山體上的蠹窿,蕩漾飄入,那笛音初始不大,后來遂漸拔高,由低沉轉為激昂清越,最后達到極致,聲裂金石直沖蒼穹。
同時,書生腳下的整座石峰如受刺激一般,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隨著那笛音不斷拔高,石峰抖動的越發厲害,后來竟似整座山峰傾斜起來,仿佛一個不小心便要坍塌一般,而從那千百個蠹窿里,傳出陣陣“沙沙”聲,似囈語,似鬼哭,聽之讓人心頭發麻,骨寒毛豎,而隨著山體的震動,又似里面藏了千軍萬馬,呼之欲出,噴涌而來。
那笛音到極高處時,石峰亦抖動得影幻重重,終于,隨著一陣接連的大響,從石峰上那千百個蠹窿口里,噴射出道道紅云,那些紅云速度極快,又似舞動的巨大觸手一般,或卷向谷底,或伸向天空,而那“沙沙”聲也越來密集,越來越響,甚至有遮蓋了笛音的趨勢,到后來又變作“嗡隆隆”的巨響聲,由這片荒山野嶺蕩灑開去,令八百里蠹窿嶺為之動容!
片刻之后,又伴隨著數聲巨響,那千百道紅云,又遂漸融合匯聚成一體,形成一股更為巨大的紅云觸手,在空中伸展、搖擺,攪動風云,仿若久困牢籠的巨獸,今日得以重見天日,對蒼穹狂嘯泄憤!而此時似傾瀉體內蓄積的力量一般,山體卻逐漸平穩起來。
反觀那笛音卻似故意引誘一般,由極高處滑落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