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發問,頓時來了興趣,瞪圓了雙眼,以無比夸張的神色道“哎呀,風公子,你有所不知,你來的晚了些,如果再早那么一炷香時間,就會碰到老朽如何鏟除這群魔道妖人的。”邊說著,邊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在強調當時的緊迫情形。
風疏竹一聽,這易丁甲分明是想說這里的所有一切是他的杰作,當下已經明白,此人無非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但卻并不揭穿,而是故作驚訝模樣,環看了四周一眼,道“老前輩可否詳細說來,風某愿聞其詳。”
易丁甲一聽,風疏竹居然沒起疑心,便眼睛一瞇,捋了捋胡須,接著繪聲繪色地大番夸張了一通,但無非是敘述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對方道行如何高深,自己又如何以寡敵眾,只身克敵制勝。
風疏竹聽得非常認真,因為他原本的意圖是,倘若易丁甲真的親眼所見了,即便不會說出實情,斷然也會將看到的別人的事情,全盤轉移到他自己身上,那樣自己便從中了解了所有,但從頭聽到尾,心中斷定,易丁甲是晚于自己到來的。
便開口打斷道“老前輩,除了你之外,是否還見到其他正道劍仙?”
易丁甲本來講的神采奕奕,口如懸河,忽聞風疏竹如此一問,怔了一怔,努力搖頭道“沒有,沒有,就是這幾日來,老朽除了風公子,一個正道劍仙也未見到。”
風疏竹略一思考,面色沉靜地 “哦”了一聲,不再追問下去,而是轉身抬頭向隘口外看去。
易丁甲以為風疏竹看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也隨著轉身看過去,卻只見隘口外一片陰暗,大霧遮擋了一切事物。
正在詫異之間,猛聽隘口外傳來一陣巨大的“嗡隆隆”的轟鳴之聲,濃霧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排開,在山谷間飄飛回蕩,易丁甲登時感到腳下的地面也跟著在顫抖一般,轉頭看了眼風疏竹,卻見其異常平靜,凝神注視著隘口外,別無他樣,但易丁甲如何見過這陣勢,當下以為有何種怪物妖魔到來,嚇得拾起竹竿,躲到了風疏竹身后,卻又心有不甘,張大了嘴巴,探出頭來,也注視著那聲響的方向。
待濃霧散去的剎那間,一陣狂風,伴隨著巨響,帶著陣陣腥臭氣息,撲面而來,接著只見云層濃霧中,一道綠火撲射下來,入了隘口后,接著便化作千萬道流瑩,仿佛鐵水飛花,又如一道道鬼火,陰森森恐怖異常,從高空灑落下來。
待那鬼火飛近,易丁甲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那千萬道鬼火中,竟是無數只披著紅色甲殼的蠹蟲,個個奮力地揮舞著堅硬的翅膀,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而且看著身形個頭,足有三尺長短,個個舉著額頭上那對巨大的鉗子,泛著森森綠光,如同要摧毀一切,撕碎一切的模樣,猙獰而恐怖,直撲下來。
易丁甲嚇得全身如同篩糠,腳下一軟,一聲“哎呀我的媽呀!”險些坐倒在地,索性離風疏竹不遠,一伸手,從后面拉住了風疏竹的衣衫,才得以站立的穩當,但卻再也不敢睜開眼睛,而是雙眼一閉,生死不顧了。
那些蠹蟲灑落下來,卻對這場中站立著的兩人活人視而不見,直撲地下躺倒的死尸,一瞬間工夫,便將那些死尸啃噬得只剩下森森白骨,接著又一陣“嗡隆隆”的巨響,千萬道鬼火又聚攏回隘口外,重新合在一處,浩浩蕩蕩地飛走了。
風疏竹望著遠去的蠹蟲,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眼嚇得魂飛魄散的易丁甲,笑道“老前輩,一切都過去了,請睜開眼吧。
易丁甲聞言先是側耳聽了一聽,確定再無任何聲響,才慢慢睜開眼睛,喉嚨里剛發出去一聲嘆息,卻猛然而見腳下的一具森森白骨,一下跳的老遠,指著白骨,結結巴巴道“這,這,這……”
風疏竹一笑,用手指了下隘口外,道“是那些蠹蟲打掃了這里的戰場。”
易丁甲望了望隘口外,結巴道“那,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