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水凌月那凄清而遠去的背影,后,剩下風疏竹呆愣在原地,顯然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半晌方邁步追了上去。
兩人未再做任何言語,但即將的離別,卻如同墜石一般,沉重地壓在心頭,難以割舍的心緒,令人沉悶不快。
因此,即使一路和風習習,鳥語花香,風景怡目,兩人卻各自想著心頭之事,早已視若未見。
對風疏竹而言,似有千言萬語,終難吐露一句,而對水凌月而言,即便說了萬語千言,也改變不了即將面對的現實。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山腰上,這座山本像極了一把靠椅,因此山腰處恰好是一個寬闊所在。
從靠椅背上一道三尺見寬的瀑布垂下,流水漏漏,珠飛露涌,落入下方的一個清澈水潭里。一眼望去潭水澄泓,平波若鏡。又不知是誰在潭邊修了一個無名的小亭子,遠遠望去,如同一位子玲瓏曼妙的女子,翹首站在瀑布對面,頓顯此處的風景別致。
水凌月緩步走入亭中,輕輕抬手扶著朱漆的亭柱,停住了腳步。對面瀑布飛流而下,來帶的清爽風息撫肩而過,她輕輕揚了下頭,任由青絲飛舞,和著她冰霜般的美麗容顏,恍若臨凡的九天仙子。
風疏竹站在亭外,癡疑地看了許久,對眼前這個清冷美麗的女子,心間竟是多了許多掛牽。但終究是在掛心何事,自己卻又說不清楚理不明,是水月宮將面臨的災劫?還是怕她會一去不復返?但又有一種感覺是那樣地清晰而明朗,那就是,此刻即便她就在眼前,咫尺之間,也會擔心著她會消失不見一般。
突然,水凌月望著明潭飛瀑,淡淡地道“師父說,她就是在這里,巧逢仙緣。”
聞聲,風疏竹回過神來,轉頭目光看向周圍,輕輕嘆息了一下,方道“這里確為一處山水絕佳之地,適合修問道。”
水凌月同樣微嘆一聲,好像是有些累了似的,微抬美目看了眼風疏,便在那小亭子中坐了下來,明亮的眸子望向那潭清水,幽幽出神。
風疏竹看在眼中,關切道“凌兒,你的傷……”
水凌月輕輕搖頭,打斷道“已無大礙,只是煩惱沉重,惦念不下。”
風疏竹未做細問,而是在亭子外坐了下來,將目光投向潭中游來游去的溪魚,那些魚成群,無憂無慮的,在清澈的水中歡快嬉戲。
風疏竹隨手在旁摘了一片草葉,放于指尖,一發力彈了出去。那草葉輕輕飄落到水面上,像是一葉孤舟,漂浮著。惹得周圍兩條魚游了過來,用嘴不斷碰觸著那片草葉,吐出一串串氣泡。
兩人雖說一個坐在亭中,一個坐在亭外,但在光影之下,清澈如玉的潭水中,兩人影卻是靠的那樣近,臉頰
幾乎靠在了一起。
風疏竹微微轉頭,看了看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水凌月,心下也是微在嘆息。不知為何,離水月宮越近,卻越發感到離水凌月越遠,那種即刻離別的感覺,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
“如果這次打敗了魔教,水月宮是不是要重新考慮下避世不問的宮規了。”風疏竹忽然問道。
本已是低頭沉思的水凌月微微仰頭,看向潭水上面的瀑布,道“這些,要師父定奪,做弟子的不會過問。”
風疏竹將最后一片葉子彈到水中,輕輕拍了拍手,笑道“倘若你做了宮主呢?”
一句話確實將水凌月問住,所說水月大師要傳位于自己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哪怕水月宮外的人,見到與自己形影不離的水月劍,怕是早已心知肚明,但自己終究沒有一次想過要做宮主。而后水凌月冷冷地道“不知道。”語氣中的生冷,令空氣好像也冷了幾分。
風疏竹看著水凌月,想了下,嘴角微微一笑,心中自然已是明白,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以水凌月的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