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織的一個癡夢,一個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夢想。”
凄涼的秋風,好像吹過人的心里,拂過感傷的心靈,讓悲傷中的百丈瓊臺,又多了幾分悲涼。
風吹花落過處,忽地,卻聽云東白又道“你問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我是在山下采晨露時遇到他們的,那個地方應離周楊橋不遠。”
玄清真人一直默默地看著云東白,好像未想到,云東白會突然提了這樣一句,愣了下,才低聲念了一句“那他們應該還在天臺山。”
云東白未言語,好像她沒聽到玄清真人說的話,抬手輕輕放落那片殘紅,看著它悠悠地打著轉,落將下去,才又道“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合練的那套劍法吧。”
聞言,玄清真人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向云東白,笑道“如何不記得,我們為了給劍法起名字,還爭論了好久,可最終還是沒有定下來。”說著又搖頭笑道“當年,真是幼稚可笑。”
云東白面色微動,卻道“但那也是最純真,最值得留戀的日子。”說著,停了一下,撩眼深望玄清真人,輕道“數百年時光匆匆而過,到了現在,卻不知我們能否再合練一次?”
見玄清真人并未言語,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云東白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來到云錦杜鵑花樹旁,面對著玄清真人站好,手上光亮一閃,一把四尺長的仙劍已然在手,袖袍輕擺,做了個起手式,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沉聲道“始餐霞而吐霧,此劍名喚餐霞。”
玄清真人看在眼中,臉上閃過一絲微妙情緒,盯著云東白看了又看,心神一斂,道袍一揮,一把六尺長的仙劍也同樣亮在手中,伸臂輕輕畫圓,也擺了個起手式,肅聲道“終凌虛而倒影,此劍名喚凌虛。”
兩柄仙劍,兩個數百年后重聚的人,相視對望。
一剎那間,
時光翩然,瞬回當年,好像聽得花前月下,誰許下了地老天荒;
歲月流離,紅塵落幕,帶著幾分惆悵,無奈中只有守候著歸來離去。
云東白目若流水,身姿輕盈,單足立地
,袖袍一甩,一劍緩緩刺出,若收若放。
玄清真人目光一凌,身臨其境,步若磐石,手腕一翻,回了一劍,若即若離。
云東白在右,玄清真人在左;
云東白舉劍指天,玄清真人握劍畫地;
云東白劍鋒向左,玄清真人踏步向右;
云東白劍勢舒緩,玄清真人劍氣凌厲;
兩團劍光,兩個舞動的身影,在古老的瓊臺上,微微閃動。
一劍一春秋,一喝一華年。
似蝴蝶飄飄起舞,如雄鷹展翅飛翔。
漸漸地,兩團劍光相互碰觸,相互滲透,彼此進入對方,最終融合在一起,化作一團。
兩人或收或放,或快或慢,或剛或柔,在那黯然流淚的瓊臺之上,合演著一場曠世的傾城劍舞!
劍意綿長,似柔情蜜意,如情人間竊竊私語,是耳邊的呢喃。
劍氣縱橫,劍花朵朵,圍繞在兩人周身飄旋,又似幾多歡笑離愁。
時而,疾飛高翔好似鵲鳥驚枝;
時而,又輕步曼舞如燕子歸巢。
一會如高山峨峨,一會亦若流水湯湯。
銳鋒相交,劍聲鏗然,似身陷重圍,又如情海泛舟,那是三生石上扯不斷的糾葛。
對與錯,愛與恨,離與合,都纏繞在那寒氣森森的冰冷劍鋒上。
逐漸地,兩人運劍早已超越心念,不是人在用劍,而是情在馭劍,沒有任何招數,沒有任何預演,雙方卻已超然,你來我往,配合得天衣無縫。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是我,我亦是你。
舞著,舞著,人即是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