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東白緩緩落向地面,在這個過程中,她仍然緊閉著雙目,即便雙腳落在地上,仍是沒有睜開,她衣袍下的身子不斷地戰栗著。
伴隨著那雙腳落地,似所有的暢想都戛然而止。
所有的聲音,包括心動仿佛都停了下來。
一切又輕輕地恢復如初。
玄清真人撤劍,收步,站立。
慢慢的,悸動的心緒才逐漸平息下來。
云東白緩緩睜開眼睛,盯著玄清真人,看了片刻,才一甩衣袖,將餐霞劍收了起來,相比之前,她的面色多了幾分歡喜,顯然是對方才的一場合奏劍舞,甚為滿意。
見玄清真人在一旁這是看著自己,沉默不語,云東白似是遲疑了下,將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其目光,輕道“本以為……”說著,似乎忸怩了一下,隨后嘴角泛起一抹羞笑道“我,還從來沒穿過紅色的喜慶衣裝。”
聞言,玄清真人當即明白,云東白定是以為自己走過歸云悔橋來,是與她攜手共赴天涯,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話,便未再言語。
云東白低頭想了下,笑了笑,眼角偷瞄了玄清真人一眼,卻已是風情萬種,略一猶豫后,還是款動纖步,徐徐走到了那株高大的云錦杜鵑花樹后。
片刻時光,云東白好似身影只是一閃,又從樹后走了出來,卻是令人眼前一亮,那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已變成大紅色,如同火焰一樣艷麗。
云東白站在云錦杜鵑花樹下,羞澀地低著頭,好像真是一個等待上花轎的新娘一樣,不時地稍抬眼角,瞟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玄清真人,稍后,臉頰泛起紅暈,低聲問道“我漂亮嗎?”
細語輕聲,如沐春風,漾眸善睞,纖腰柔弱,那原本如同華蓋一樣的云錦杜鵑花樹,此時卻若新娘子的蓋頭,散落一地的殘紅,好似披紅掛彩十里紅妝,山風習習,儼然是那喧囂聲中的迎親隊伍。
玄清真人看著看著,有些癡了,有些疑了,目光不知所措,只能多看了云東白兩眼,草草地點了點頭,卻將目光轉向一旁,再也不敢多看上一眼。
霍然,一股勁風襲面而來,玄清真人一愣,抬眼一看,卻是云東白峨眉倒豎,劍鋒一指,一聲輕吒,餐霞劍如吐信青蛇般,寒光閃閃,向自己攻來。
玄清真人自是甚為不解,但下意識地向后踏步避讓,連連躲過殺招,臉上一驚,如夢方醒,看向云東白輕呼道“小白,你……”
話未說完,云東白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沉聲道“玄清真人,你可看好了。”說著騰身一躍而起,手上招式再變,劍法變得凌厲無比,卻是動靜虛實結合,動極而靜,靜極而動,一動一靜互為根生,隱隱暗合陰陽。
玄清真人來不及細思,袖口一閃,凌虛劍毅然出手,電光火石間,便接下數十劍,目光一凌,奇道“歸云劍法?小白,你幾時學了如此精純的歸云劍法?”
云東白目光犀利,嘴角隱現得意微笑,手腕不斷翻轉,腳下步伐或進或退,
一招快過一招,一招險過一招,有些招數居然用的比玄清真人更為精妙。
玄清真人心頭疑慮未解,卻也不敢再搭話,持劍進退,忙于接招拆招。
青色的道袍,火紅的盛裝,圍繞著閃動的寒光,在殺氣乍然的百丈瓊臺上,兔起鶻落,卻與之前那段絕世劍舞儼然不同。
此刻,決然已是生死相搏!
是愛之深,恨之切嗎?
還是幽怨沉積使然?
諸般念頭一一泛起,玄清真人迷惑不解。
但數百招一過,玄清真人暗暗吃疑的想法,終于肯定下來,脫口而出,斷喝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小白!”
云東白并不搭話,嘴角卻露出一抹陰森笑意,手上劍招再次發生變化,劍氣剛猛犀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