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袁悟溪身后走來了眾人,易丁甲早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上前一步,道“那你又是誰?”
那女子尋聲打量了眾人一樣,又輕道“我叫涂山清風,你們又是誰?”
眾人聽了不覺一愣。
段婆婆目光落在了那女子的手腕上,她戴著一只通體潔白的絞絲手鐲,雕紋極是精巧流暢,兩條絞絲真如虬龍一般互相盤繞,正是自己多次見到楚晴所戴的“繞指柔”,但又看了眼那女子清澈明亮的眼睛,好似不曾說謊,想了下,面含微笑,走上前去,輕道“姑娘,如此天寒地凍,不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那女子聞言一愣,看了看周圍,似乎極力地想了半天,然后搖了一下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家本在蒼青山玉筍峰?!?
段婆婆聞言,心頭一驚,回頭看了眼同樣迷惑不解地眾人,又轉過頭來想了下,聞聲對那女子道“姑娘家里可還有其他人?”
那女子看著眾人緊盯的目光,似乎有些壓迫感,想了下還是道“沒有,我娘叫涂山守心生了我后不久就去世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袁悟溪悄聲對人道“莫不成這人是瘋子,怎么說與窮書生住在一起?”
易丁甲又看了看那女子,搖頭道“看樣子不像瘋子?!闭f完,捋著胡子思考起來,顯然他也無法理解,看上去很聰敏的一個女孩子,如何會說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來。
段婆婆輕輕走回來,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水凌月,半晌,才緩緩道“凌兒,我們回水月宮吧,一切應該是早已注定,他就是如此因果?!?
水凌月臉色蒼白,目光凝視了那女子片刻,似乎強忍著悲痛,低聲強道“走吧?!彼f的似乎很無奈,聲音像沒有力氣一樣,說完她雙手緊握著水月劍,向前走去,只是在她轉身那一瞬,淚水奪眶而出,輕輕地滑落白皙的臉頰,輕輕地落在雪地上,這一切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只有那從遠處吹來的冰冷的風,拂過她的耳畔,那細細的風聲,像是在撫慰,又好似竊竊私語,對她說著其他人無法聽到,也無法聽懂的話語。
水凌月愣了下,微微抬頭,尋了下那風息,靜靜地駐足了片刻,臉上似乎多了一絲安慰,接著化光而去。
段婆婆一直跟在水凌月身后,見她離去,自己也再沒說什么,也同樣跟著飛走了。
剩下袁悟溪與易丁甲等三人,互相看了看,不解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那神秘的女子,袁悟溪想了下,道“姑娘有時間我要去玉筍峰看你。”
那神秘女子一愣,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好啊,只是你又是誰?”
袁悟溪目光瞄了她手腕上的繞指柔,笑道“我叫袁悟溪?!闭f完轉身飛走了。
易丁甲與梅掌柜互相看了看,聽到那女子道“怎么,你們也想來玉筍峰作客嗎?”
兩個人中易丁甲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梅掌柜卻連連點頭。
那女子看了,“噗嗤”一笑,道“算了,隨你們心性?!?
兩人聽了,也不知再說什么好,低聲交流了兩句,轉身也一起跑走了。
那神秘女子見眾人一一走了,自己怔了一會,又看了眼一直站在遠處凝望遠方的摩博依依,想了下,轉過身去又多看了眼那株古老的胡楊樹,也便轉身化光而去。
所有人都走了,紛紛揚揚飄舞著雪花的大漠,更添幾分空曠和孤寂,摩博依依輕咬嘴唇,慢慢向那株古老的胡楊樹走去。
雪下得很大,人們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轉眼就被覆蓋了,不留一絲痕跡,好像這里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摩博依依目光有些低垂,迎著風雪,緩緩前行,她耳畔似乎聽到一個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令她有淡淡恨意的聲音,在前方呼喚著她……
摩博依依孤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