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在外,她們便刻意處處為難她,最后還……”他有些哽咽,再沒有后話。
蘇小舟冒險騰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你才去面相,想找個武藝好的娘子。太天真了,深宅大院里斗的是人心,功夫再好有什么用?陰狠的手段多著呢。”
李漁沉默片刻,“是我考慮不周。”
蘇小舟剛想說,以后不跟他們來往就是了,卻聽到二叔李思文說“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我們李家的血脈。你們的叔祖父、我那位二叔今日喚我去說話,讓我勸你們兄弟早點把五郎接回府,莫要落了外人的口舌。聽說他在外頭斗雞打架開酒坊,混賬得很,時間久了,對英國公府的名聲也無益。”
堂堂英國公府,兄弟不睦可不僅是家事,李敬業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李漁的名字始終寫在族譜上,沒有正當的理由不能將他除名。長房一直沒有分家,他既然從漠北回來了,就理應住回府中。奈何讓他在身邊,實在危險。
“二叔,麻煩你轉告叔祖父,李漁我會派人去接的。但他如果任性不肯回來,請他老人家勿怪我沒有盡到兄長照拂之責。”他終于說。
“大哥——”
李敬猷差點跳起來,還想說點什么,卻被李敬真攔住了,“老四,你就別給大哥添煩了。剛才說了敵暗我明,把李漁接回府,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咱們才更安心。”
“二哥,你就不怕他也砍你一刀嗎?”李敬猷氣鼓鼓地說。
李敬真笑了笑,“他若砍我就好了。我死了殘了,左右他也活不成。大哥和你們就能高枕無憂了。”
“好二弟——”
李敬業也笑了,“你說的沒錯,讓他在眼皮子底下,咱們才能安心。人食五谷,總是會生災害病的,李漁就是死……也要死在英國公府。”
蘇小舟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哪是兄弟,分明是豺狼虎豹……英國公府簡直是個狼窩。
“你會回來嗎?”她問。
“你說呢?”
“還是別了——,要不以后住我家吧。”
“你說什么?”
“什么也沒說。”
……
蘇小舟熬得直打哈欠,李家的人終于散了。
李漁獨自進了祠堂,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回來了。看來真的只是來上香,沒有什么話要跟他祖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