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溫軟聲音平靜,但是紀薄言還是從中聽出了輕微的顫抖,而且察覺到她的手在慢慢收緊,眼睛垂了垂,瞳仁里刮起一片驚濤駭浪。
原來如此么?
呵。
他沒想起來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反倒是不依不饒的湊了上來,看來,報應的時候到了。
紀薄言放開溫軟的手,隨后把她攬進懷里,讓她的小臉埋進懷里,右手放在她的后腦勺上,抬眼看向了那對夫妻。
劉慧芳聽著溫軟這么說話,臉色立馬就變了,指著溫軟,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怎么這么說話?溫軟,我們沒管你吃沒管你喝嗎?”
陳天陽倒是有些忠厚老實,看著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拉著劉慧芳的手,說話的語氣都不硬氣,有些怯懦。
“行了,快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走什么走?我不走,我今天就想看看這個白眼狼是怎么忘恩負義的。”
聞言,紀薄言的鳳眼里彌漫出更多的殺意,聲音輕慢慵懶,帶著幾分不自覺的肅殺。
“今天,你們可真是倒霉啊。”
那對夫妻沒有意會過來紀薄言的意思,對視了幾眼,就又聽見了紀薄言接下來的話。
“只有善良生活的人才配得上好好活著,你們,不配。”
說完以后,他也沒理會周圍人的議論和那對夫妻的反應,低下頭在溫軟耳邊低聲撫慰:“乖,交給我,你藏在我懷里。”
溫軟點了點頭,抱緊了紀薄言的腰身。
紀薄言把人打橫抱起,溫軟的小臉始終埋在他懷里。
紀薄言步履穩健,抱著懷里的人從玻璃棧道上走了回去,回到了他們住的民宿。
溫軟一路上都很沉默,沒有說話。
紀薄言抱著她回到了他們的房間,把人放在床上,低頭看向溫軟。
溫軟的眼圈有點紅,但是沒有哭,平時笑的燦爛的小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喉嚨滾了滾,紀薄言的心疼彌漫在整個心臟里,抬手碰了碰溫軟的小臉,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卻不難聽出溫柔。
“寶貝,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嗎?”
溫軟沒有說話,抬眼看向紀薄言,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等著他下面的話。
紀薄言坐在床上,把人抱在了懷里,軟了聲音哄她:“你不是說自己開心最重要,不應該為了不在乎的人生氣嗎?”
溫軟抱著紀薄言的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輕,細軟中帶著顫抖:“二爺,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嗯。”
溫軟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說話,把遇見紀薄言的經過娓娓道來。
“我是十幾歲的時候,被他們帶回家的,那個時候,我很開心,以為自己終于有家了,卻沒想過那是地獄生活的開始。”
“養父比較軟弱,什么都聽養母的,養母強勢貪財,把我領養回去不是發善心,只是想把我嫁出去得到彩禮錢罷了。”
“開始的時候,我總想,雖然他們對我不好,也不給我生活費,可還是讓我上高中了,交了學費,這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