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醒過來。
房間內的窗簾拉著,顯得屋內有些昏暗,加上太陽已經落山了,看起來好像是黑夜來臨了一般。
溫軟醒過來的時候,紀薄言還閉著眼睛,大約是在煩惱什么事情,所以連睡覺的時候都在皺著眉頭。
她不是不能察覺出來紀薄言的不安,但是,紀薄言越是不安,她就越是懷疑,就更加想去追查真相。
有的時候,真相或許不會讓人開心,可,人大約就是喜歡刨根問底。
溫軟的唇瓣抿了抿,看向紀薄言,室內的昏暗讓她的視力受了些許影響,但還是能看到紀薄言攢起的眉頭和緊緊抿著的薄唇。
溫軟忍不住伸手撫上紀薄言的眉頭,想把褶皺給撫平。
才剛剛撫上去,手就被紀薄言給握住了。
紀薄言緩緩的睜開眼,看向懷中的人。
溫軟的目光移向他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看不分明。
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紀薄言的腦袋往溫軟的方向挪了挪,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很低,像是呢喃一樣,不難聽出語調里的失落。
“寶貝,后悔跟我回來嗎?”
溫軟沒有說話,等著聽紀薄言的下文。
沒聽見溫軟的聲音,紀薄言輕笑了一聲,帶著苦澀,沒有半點愉悅,嘆息了一聲,微微抬起,薄唇印在她的額際。
“我快后悔死了。”
“我明明有那么多次機會,可以帶你回來,偏偏等你不見了,才去找你。”
“難怪白敬之說我沒有戀愛天賦,當真是沒有。”
溫軟抿了抿唇角,心口發疼,忍不住往他懷里湊了湊,聲音軟糯嬌嫩:“二爺。”
紀薄言的手緊了一下,喉嚨上下動了動,手臂用了力氣,把溫軟抱進懷里,語調很低:“寶貝,再喊一次。”
這是跟他回來那么久,小姑娘第一次心甘情愿的這么喊他。
溫軟心里嘆了一口氣,還是,心軟了啊。
伸手抱住紀薄言的腰身,溫軟開口,聲音甜軟,甜的足夠沖去紀薄言心上那些苦澀。
“二爺。”
“嗯。”
“二爺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溫軟在他懷里沉默了幾秒鐘,才再次開口問了一句,有些遲疑。
聽見溫軟這么問,紀薄言的鳳眼動了動,在陰影里轉出一抹陰霾沉郁。
“沒有。”
紀薄言終究還是瞞了下來,貪戀這一時的溫存纏綿。
紀薄言從自己的脖頸處拿出一個戒指,那是溫軟當初走了以后,他用一個銀鏈子串了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溫軟回來以后,他就想重新給她,只是兩個人之間一直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他怕溫軟為難,所以一直沒有提這件事。
可現在,他不想等了。
紀薄言打開床頭的燈,頓時,室內亮起了一抹昏黃,照在兩個人的臉上,有些溫馨的暖意。
溫軟微微瞇了瞇眼睛,再睜眼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了眼前的戒指。
紀薄言把它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放在溫軟眼前,開口說道:“軟軟,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護著你,后來才發現,原來一直被你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