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地,就呢喃出聲,微微帶著些破腔,“有點疼。”
時軼愣住,啞了會才道,“有點疼?”
天吶,自家弟弟這是終于長出了痛覺神經(jīng)??!
“嗯……”他姿態(tài)微微放低,沒和她正面對視,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有……點……疼。”
喊疼的話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口,那就覆水難收,他只能忍著羞惱說完。
之前放軟了些姿態(tài)那純粹是為了攻略時軼,可是這番喊疼的話說出來,就完全是在攻略他自己了。
上輩子,加這輩子,他就從來沒有對人這么示過軟。
無疑是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盔甲,露出自己最柔軟的肌膚,任、人、宰、割。
突然會想,時軼會對他這樣作出什么反應?
但還沒等他胡思亂想太多,一抹淡淡的溫熱柔軟就從他紗布外滲透進了他的手背。
“親親,就不疼了。”
時軼用嘴唇碰了碰那層溢滿了消炎水的紗布,輕輕道。
阮淵如觸雷般僵在了原地,眼眶底沉著不可思議。
久違的親吻,竟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還是那么輕柔。
原來,卸下這層重重的盔甲能換來的,竟會是時軼如此細膩的關懷。
剛才的羞意頓時蕩然無存,他不由咬住舌尖,生怕激動過度,自己又會發(fā)出那羞恥的嬌聲。
而后將手背往前又伸了伸,有些得寸進尺,卻也有些膽怯,眼神躲閃,“還有點點疼,需要你再親一下。”
第一次,他竟想著用這個法子來和她多進行些親近的互動。
時軼沒忍住笑了出來,但沒拆穿他這蹩腳的借口,而是低下頭真的又啄了一下,“這下還疼嗎?”
阮淵喉結動動,過了一會,滿意地露出淺笑,梨渦齁甜,“不疼了。”
但心里卻酥癢萬千,想……還想被親親別處。
早知道,那會在砸吉他下去的時候,就該用琴弦把脖子和臉也抹一抹。
當然,如果能抹到嘴唇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才對嘛,小孩子,不用這么堅強,疼了就要說出來,憋在心里久了不好。”完全被他這些歪七扭八心思蒙在鼓里的她扯扯他的耳垂,“現(xiàn)在,趕緊去你房間拿上干衣服洗澡吧。”
他看看自己那只被紗布團團包住的手,輕垂下眼皮輕輕嗟嘆了一聲,“好。”
真可惜啊。
“不過咱們這冷戰(zhàn)也不能白鬧,所以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時軼突然嚴肅起來,“我并不喜歡別人擅自觸碰我,這是尊重問題,你懂嗎?”
“……”
既然不能自己擅自觸碰,那么,以后就讓她主動觸碰自己吧。
他便乖乖一笑,“懂了,以后都不會了。”
雨勢變小了些,但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落遍了山周的敗醬草、桔梗、芒草和胡枝子,澆灌出破碎的美。
小亭內(nèi),不時飄進來幾朵掉落的淡紅色合歡花,附贈著幾片披針形的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