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粥也不是因為多了解時軼才這么說的,而是因為才出社會,加之心地本就純良,所以把誰都會往好了想。
時軼一口一個炸雞塊,鼓起腮幫眼尾彎成弧,“真的沒事啦,你們都不用擔心!倒是你,跟在白姝身邊壓力還挺大的吧?”
“……”小粥深深擤了下鼻子,再開腔便開始了激動而委屈的傾訴,“可不是嘛,她的性子太陰晴不定了,好的時候我感覺能和她成為家人,不好的時候我都感覺她上輩子一定是我仇人!
我有時候甚至都覺得自己是在伺候慈禧娘娘!上次明明約好了要去錄音師練個嗓,結果第二天她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死活不接我電話,后來我上了門她還一點好氣沒有,就說自己睡過頭了怎么怎么樣……”
由于阮淵這場戲真的純屬就是打個醬油,只需要在男主和女主互毆的時候,做出回憶狀出面叫一聲女主的名字,讓女主發現自己小時候的白馬王子原來也在這,于是變回矜持模樣,就可以了。
所以不消半小時,他就輕飄飄下來了,正如一開始輕飄飄去一般。
但時軼這時候才埋頭吃掉小吃盒里三分之一的東西,小粥還賴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大吐苦水。
阮淵也不說話,就擱一米之外的位置豎著。
旁邊有人走過去,望見他這似乎碰一碰都能散發出空調冷氣的模樣,便都自發放輕了腳步。
……
直到四周都變得過分安靜,小粥才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慢慢抬起了頭。
霎時就從阮淵的眸子里發現了自己可以稱作是森然的縮影,心里當即無端發毛起來。
嚇!忽然覺得自己平時不入他的眼比現在入了他的眼要好得多!
他這是什么眼神啊!感覺都要隔空將自己捅成篩子了!
“就、就聊到這吧,我要去找白小姐一起回酒店了。”
時軼沒抬頭,還正聽得在興頭上,于是下意識道,“繼續聊唄,劇組給我們找的酒店雖然不同但都不遠,就讓白姝她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的,走回去需要穿好幾條馬路,這天又黑了。”
若是和白姝不熟之人聽到小粥這話,定是要笑話白姝膽子小活的嬌貴了。
但時軼沒有笑,而是露出了然神情,“好的,那以后等你有空再找我傾訴吧,有些負面情緒傾訴出來就舒服多了。”
“為什么白姐姐不能一個人穿馬路回去?”等小粥逃一樣的離開后,阮淵落座問起來。
時軼把小吃盒推給他,揉揉太陽穴,“她父母是出車禍死的,而這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一個人過馬路,尤其是天黑的的時候很容易精神恍惚。”
“原來是這樣……”他斂下眼皮,遮去眸內翻卷起的瘴氣。
“過了這條大馬路,對面就是劇組給我們找的酒店了,你瞧,就是那個譽興大酒店。”
小粥伸出手指向馬路對面,那中等規模商務酒店上掛著的一個發著瑩白光芒的大招牌。
白姝抱住雙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雖然小粥說時軼吃的很開心,但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時軼那只是裝個樣子。
“綠燈了綠燈了!可以走了!”小粥習慣去挽白姝的手臂。
她第一次發現白姝有些馬路幽閉恐懼癥,還是在做她經紀人的第二周。
還記得,那天她們是需要去馬路上錄制一些行人走動和車輛奔馳的聲音,以便使音樂伴奏更加豐滿。
結果白姝剛走到馬路旁邊的花壇那,就說她不能再繼續了腿軟。
還是自己好說歹說和其手挽手,才最終完成了那一場收錄。
后來她問了上頭人才知道,原來白姝的父母就是在車禍里去世的,所以從此以后一看到很多車就會不定時地犯毛病。
“這酒店毗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