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來吩咐蘇鶯道“鶯兒,你速去通知董老他們到花廳,不得有誤。”
此時,王川的屋內,無燈火,黑暗中,陽光透過縫隙射進來,煙塵再光芒中游弋。
王川盤坐在床頭,凝神入定。
神念虛篤,經脈之中有兩股真元流動,它們循著不同的線路,卻各行其是,互不侵犯。這就是王川這段時間的收獲,分神二用,或者用一種冥冥之中的意念暗示兩種功法同時運行,王川甚至想在平時也使這兩種功法不停息的運作,但是試過之后,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奢望,似乎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忽然,王川的心中一陣悸動,涌起一股難受的寒意,正在運行的功法受其影響,剎那間相互牽引起來,氣機迥異,大相徑庭,二者竟互不相讓,針鋒相對,一時間經脈內氣血翻涌,翻江倒海,王川雙目緊閉,英眉之上泌出汗珠了,細細密密的。
氣血翻涌,直攻心頭,一瞬間,真氣膨脹,王川感覺自己像是一只正在充氣的氣球,就要爆炸欲裂,體內漲的難受,渾身汗如雨下,王川渾身疼痛的抖動,體表之上已經泌出朱紅的血珠
王川痛苦著,心道悲戚道“難道,我要死了么?呵呵,哈哈哈…”樂極生悲。
“不會的,我還不想死,也不能死,這么會這樣呢?難道我錯了。”
生死之間,百念叢生,王川霎那間想一泓秋水,平靜如斯,淡泊志遠,莊周云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智,同于大通,是謂坐忘。夫坐忘者何所不忘哉!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慮皆遺,故莊子云同于大通。
這不是近乎于破繭重生了么?真的要這樣才可么?
王川冥冥之中,有些明悟,但是摸不著,按不透,霧鎖云藏。
也許是幻覺,又或是天可憐見,王川的腦海中幻象云浮,虛虛渺渺,是不是每個快要死的人都是這種感覺呢?
忽然,虛空之中炸想,一聲佛偈。凈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
佛又言。夫見道者。譬如持炬。入冥室中。其冥即滅。而明獨存。學道見諦。無明即滅。而明常存矣。
王川明白自己走火入魔了,妄念叢生,但他始終守著一絲靈臺清明,不至于迷失在幻想之內,勇奪輪回。
“咚……”危機之機,忽然眼前金光燦爛,梵音恢宏,鎮魔伏邪,這一聲佛音,化為一股奇怪的力量,如一股娟娟無孔不入的涓涓細流,直流入王川的經脈之中,一路勢如破竹,所過之處,絞纏混亂的道佛兩股真元一概旅順。
王川汗流浹背,暗道“僥幸”。
脫困之機,正自竊喜,他忽然覺察有些異樣,凝神內視,只見那道純凈佛家力量,漸漸消逝,融如兩股本命真元中,兩股真元,受此影響,又互相牽引,竟然又大于從前的趨勢,王川,大驚失色。
神念運轉,欲求盡快壓制撫平,但是卻杯水車薪,兩股真元相遇之后,化為一股奇怪的真元在體內流動,并且漸漸蠶食,身下的道佛真元。
王川見到這種怪異真元,心里突然冒出來兩個字融合。
正所謂大道合一,一起交融。
這個道理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幾乎人人皆知,沒想今日,自己能親自證得大道,是福還是禍?
王川想不通,體內的真元也融合殆盡,盡皆化作一股奇怪的真元,循著一條陌生的線路,還在自行運轉,這倒是令王川欣喜之至,暗道是福是禍躲不過,但是眼前的卻很良好。
他日之事他日理會,過好眼前最為緊要,所謂大道兇險,腳踏實地,如履薄冰嘛。
靜室中,彌漫著一股腥臭,王川俊鼻嗅動,眉頭皺起,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經汗漬泠泠,渾身似乎有著一層油污般的,令人難以忍受。
王川的院子后面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