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在山崖底。”
兩房頭松了口氣,這分明是陳九與宋大郎聯手演戲,肯定是宋大郎這老油子暗地授教的,若捕不得山魈,就割一塊其他野物的毛皮,謊稱是山魈的便是,要不然,宋大郎怎么開口就問是不是頭皮呢。
刑房房頭霍山又開始拋銀子了。
“你繼續講,”宋大郎仍然淡定。
“屬下追攆山魈,山魈慌不擇路,跌入崖底斃命,懸底陡峭,是以屬下割下其頭皮,做為信物。”
“胡扯,”霍山脫口而出,后覺失言,畢竟人家不是自己的手下,于是假意咳嗽兩聲,語氣轉和,“陳九,當著我們三人的面,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可一五一十,照實講來。”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別說瞎話。
陳九瞅瞅宋大郎,宋大郎點點頭。
陳九半虛半實說了追攆山魈之事,還說燕秋山有只紅毛僵尸,和村民齊力,將其燒成炭頭,最后嘆了口氣,說道,“屬下到崖底,發現了三只怪物,有兩人那么高,也不知道受何人所害,都摔死了。”
這下,連兵房房頭白老虎也坐不穩了,“一派胡言,大郎,你這個手下,明明是喝醉了亂說話。”
宋大郎可不這么認為,陳九不是那種夸夸其談之輩。上次陳九告訴他白草寺地下有怪樹,他也將信將疑,結果真的有。這次說燕秋山崖底有怪物,那就是有。
“兩位,”宋大郎說道,“我相信陳九所說,有或沒有,一探便知。”
刑房房頭霍山摩挲著手里的彩頭,說道,“明日,請示了縣尊大人,便去懸崖瞧瞧,陳九,你可得帶好路。這彩頭,暫且還你,若是沒有,大郎?”
宋大郎說道,“我彩頭翻一番,再輸給兩位五兩銀子。要是有呢?”
“我倆原物退還,再各奉上十兩!”霍山和白老虎同時說道。
“如此,還不謝過兩位房頭?”宋大郎朝陳九一眨眼。
陳九心里一喜,班頭明顯透著另一層意思,彩頭也有自己一份,于是拱手作揖,“謝過兩位房頭。”
一直圍觀四人說話的吏差們,開始嗡嗡地爭吵起來,各房屬下向著各房的頭兒。
目送霍山、白老虎回房,宋大郎說道,“縣尊大人目前還在衙堂審案,罷堂之后,你可向他交差。話說這件案子,也挺詭奇的。”
“屬下得令,縣尊大人此時還在審案,真是我輩楷模。”
宋大郎豈不懂他話里有話,故意臉一沉,“休要放肆,不過這案子確是詭奇,先是去城隍廟,城隍老爺不能定奪,再轉到縣尊大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