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串聯兩個世界的,都是她這具身體,但能夠行動的卻只是虛擬體,真正的實體只能躺在床上,或許,在床邊還有那個和當初一模一樣守護著她的母親。
“怎么了……姐姐?”
聽著這樣的聲音,柔軟的小手同時擦拭起了她的臉頰。
淚水劃過皮膚又被小手擋住的觸感,令阿爾戈再次情難自已,口中發出的“咽嗚”聲更加難捱。
“不要哭……不要哭……”
最后,那小手拘謹地撫摸起了她的頭發。
一次,又一次。
就像是要讓她停止悲傷一般,小小的手一直在那撫慰著。
……
栗原勉站在門外,靠在墻壁上——他知道阿卡莎能做得比他更好——等待著阿爾戈情緒的回復。
對于剛才的情景,他就像是看了一部催淚的電影一般,雖然有所感觸,但并沒有觸及到他的回憶。
亦或者說,他完全沒有類似的回憶。
就連父母的樣子、名字都想不起來。
又何來的感同身受,何來的觸及回憶呢?
等了好一會兒,大概十幾分鐘,阿爾戈才從屋里走了出來。
雖然虛擬體無法模擬出哭泣后的,眼角的紅潤,但阿爾戈傷心的表情,卻是完美地表現了出來。
出來的第一句話,她說道
“勉,你說要是把那些胚珠都留下來的話,阿卡莎是不是就再也不會生病了。”
栗原勉想了一會兒“我們所遇見的阿卡莎,會因為我們取來的胚珠而痊愈。至于其他人遇到的阿卡莎,那就得靠他們來幫忙了。”
阿爾戈如此聰明,一下就聽出了栗原勉話中的潛臺詞。
雖然阿卡莎是程序設計好的角色,但每個玩家遇到的,都是特別的阿卡莎,是從無到有、從病重到痊愈,只是唯一的阿卡莎。
“對了阿爾戈,我能不能不用盾啊?”栗原勉抱怨著,趁機轉移話題,“手上多了頂盾,我感覺速度變慢了好多,之前殺怪的時候,明明兩劍就能解決的事,還得防御一下,才能揮出第二下。再說了,我用盾的次數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劍防御的,還不如不帶盾。”
“既然妨礙了你的速度,那就可以卸下來,你問我干嗎?我只是不想讓你試都不試,為了帥氣而不是使用盾。”
栗原勉笑嘻嘻的“我不是怕你不高興嗎,你既然同意,那我就脫下來了!”
“我怎么會不高興……”阿爾戈小聲呢喃,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栗原勉的側臉。
他正一臉高興地卸下副武器,還不時地將劍左右手切換著玩。
才經歷過悲傷的阿爾戈,心中多了一份溫暖。
“那胚珠呢?一會兒怎么賣啊?”
“……跟我來,我告訴你。”
“好啊,你帶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間,余暉在村里的水池上灑下一縷縷碎波。
碎波上倒映著兩人前后走過的身影,幾秒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