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不在狀況中的阿拉格和最跳的克久霍拉也知道了此時狀況不對。他們全都安靜下來看著室韋蒙兀,似乎是想要知道他嘴里會說出什么。就連那些一直在安靜做自己事情的衍摩婆默達人都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了。
室利密多羅清了清嗓子,說道:“對于地上之民而言,衍摩婆默達毫無疑問是極其宏偉的。我想知道您是否認識到了我們和地上之民的不同呢?”
另外幾個人臉都綠了,他們死命地對室利密多羅打眼色。室韋蒙兀絕對會被如此不敬的話語激怒的。
“當然認識到了。”室韋蒙兀笑了,在其他人眼里這可比他大發雷霆可怕多了,“衍摩婆默達人住在有趙笙韻的地方,地上之民住在沒有趙笙韻的地方。”
“就只是如此嗎?”
“不然呢?”郁證攤了攤手,“一路走來我們看到的一切那樣不是趙笙韻的饋贈?你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不是?衍摩婆默達神殿不是?那些住在水晶叢林里的神奇動物不是?這里宏偉的建筑不是?那些精美的雕塑不是?一路走來我只看到了趙笙韻到底給了衍摩婆默達人何等的寵愛,至于衍摩婆默達人和地上之民的其他不同?我還真沒發現。”
室利密多羅繼續和郁證針鋒相對:“恐怕地上之民不懂得如何追求美麗的享受、不懂得如何獲得精神的滿足、不懂得如何與同胞和睦的相處吧。”
“那衍摩婆默達人懂得如何捕捉河里的小魚、如何挑選無毒的菌類,如何追蹤野獸的蹤跡嗎?我估計你們也不懂吧?”
室利密多羅剛要說話,郁證就指著她說:“你的下一句話是:‘只要衍摩婆默達人想,很快就能學會。’是吧。那么只要給我們一段時間我們就能學會你覺得高貴的知識和技能。”
郁證頓了一下,接著說:“你的再下一句話是:‘你為什么認為地上之民可以學會這些呢?’對吧。我知道如果我用我自己做例子你會不贊同,那么你也和阿拉格一起參加過婚禮的排練,阿拉格學會了其中的一部分沒錯吧。”
郁證看向阿拉格,后者點了點頭,然后郁證又看向室利密多羅:“我猜猜,你接下來是不是會說‘只是阿拉格一個人特殊’呢?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的談話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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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利密多羅的三角兜帽遮住了她的面容,不過郁證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平靜。而周圍的幾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平靜,很明顯,室利密多羅的話其實切中了他們的一部分想法。
艾笙威忽然從郁證口袋里飛了出來,但它看了一眼郁證的臉,立刻鉆了回去。
“我知道,你們此時都在……或者是其中幾個想著:為什么衍摩婆默達人就可以不去學習那種下賤的活計,而你們地上之民卻不得不懂得呢?我最開始就告訴過你們了,是因為趙笙韻。如果沒有她,整個衍摩婆默達就會瞬間分崩離析。你們中有人懂得如何照料糧食嗎?有人懂得如何面對嚴寒嗎?如果都沒有的話你們憑什么覺得自己比我們高貴?我們可以在殘暴的天空注視下茍活,你們可以嗎?有人還有膽子離開衍摩婆默達看看天空是什么樣子么?”
郁證嚴苛的問責讓在場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一貫沉默寡言的不及想要率先發難:“照您的說法,只要地上之民踏入衍摩婆默達的土地,他們就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可貌似事實并非像您說到那樣啊。”
郁證把臉轉向了不及,說:“你說的沒錯,地上之民沒有變得像是衍摩婆默達人一樣。可是我希望你回想一下,我說過只要地上之民踏入衍摩婆默達就能立刻變成衍摩婆默達人嗎?我說的是地上之民會變成衍摩婆默達人,而這個變化過程要花費幾十上百年,歷經好幾代人。”
帝隸路跋作為這里年紀最大的人及時接過了話頭:“如果我沒記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