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人繼續熱血上頭以后，郁證走到講臺的椅子旁，接著直接坐了下去。他像是有些疲倦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頭緩緩地說：“衍摩婆默達過去曾經偉大過，感謝那些真正為了衍摩婆默達人努力工作的人吧。是他們讓衍摩婆默達成為了配得上趙笙韻名字的地方。”

“在那個輝煌的時代，衍摩婆默達會為了正義去拼、為了道德而戰。為了維護道德而設置法律、為了捍衛公理而懲戒惡人。那個時候的衍摩婆默達會幫助所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可憐人，而不是把他們趕出衍摩婆默達自生自滅。”

“那時候的衍摩婆默達人甘愿犧牲、富有勇氣、勤勞踏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只會說大話，毫無緣由地相互攻擊，只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沒日沒夜的呆在一個小屋子里只為了在那堆古籍里找到一句話來佐證自己的猜想。你們甚至沒有膽量告訴我你們是對的，當你們舉出一堆古人的例子、話語來佐證時，你們已經失去了為真理克服一切困難的勇氣。因為這本質上就是膽怯，你們沒有膽量推翻前人的結論，永遠在他們的陰影下過活。”

“抬頭看看這里，看看這個象征著衍摩婆默達所有知識的地方。在這里，你們的祖先有過改變世界的想法、有過堪稱震撼的發明、有過逆天的思想創舉。他們讓衍摩婆默達看到了星空，戰勝了頑疾。而如今的衍摩婆默達卻被自己打造的枷鎖纏住，永遠也走不出前人留下的幾句話。在我眼里，你們拿衍摩婆默達以往的那些偉人來證明你們的偉大，就仿佛從墓地里把他們的尸骨刨出來，把他們貼在自己身上，然后說：‘看啊，我和他們有多么像？’”

室韋蒙兀的語氣似乎愈發沉重：“衍摩婆默達有過最偉大的創舉、最偉大的教育體系、最偉大的藝術作品、最偉大的建筑奇觀、最偉大的城市系統。但你們讓它們失落了，現在的衍摩婆默達其實是趙笙韻親手鑄成的。”

“曾經衍摩婆默達人追求知識，因為知識能夠充實人的心靈，有著良好的教養，不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為了他人的看法而追求知識，只為了自己不被人恥笑，同時又在心里恥笑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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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衍摩婆默達敢于為真理發聲，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據理力爭，不惜挑戰那些威嚴的教條和戒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為了家族和交情而說出違心之論，永遠畏縮著、限制著自己的想法。望著那些禁區瑟瑟發抖，不敢越雷區半步。”

“衍摩婆默達曾經偉大過，那時的衍摩婆默達不會輕易畏懼，但現在不一樣了。”

室韋蒙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曾經衍摩婆默達能做到如此，是因為衍摩婆默達遙遙領先，你們不會擔心外面世界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是因為你們知道你們能夠戰勝它。而現在，衍摩婆默達甚至沒有面對問題的勇氣。”

“解決問題的第一步就是要認清問題所在。誠然，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我的頭上是很容易，也很容易得到安全感。只要我離開了衍摩婆默達，衍摩婆默達就會變回原樣。但難道問題會因為我的消失而消失嗎？不，我只是提出了它，我只是讓你們看看那些惡心的東西，不管我在不在，這些東西總是存在的。”

“承認吧，衍摩婆默達已經腐朽，并且一點點朝著萬丈深淵滑落。衍摩婆默達神殿的悲劇并不是衍摩婆默達神殿的悲劇，而是整個衍摩婆默達的悲劇。衍摩婆默達正在面臨著建立以來的最大危機。來自于思想、制度、理念的全方位危機。”

“夠了嗎？”

郁證的聲音開始變得慷慨激昂，似乎他不是在講課，而是在號召著人們：“難道衍摩婆默達真的已經失去了勇氣？失去了面對困難、承認錯誤的勇氣？還是說你們就愿意在這個泥潭里繼續打滾？告訴我，你們是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