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證稍稍一用力,綁著他雙手的那條鐵鏈直接被繃斷了,它變成了一塊塊碎片砸在周圍的地上,金色的火焰還在上面燃燒。隨著那鐵鏈繃斷,圣徒身上的金色火焰一瞬間暴漲起來,將行刑場中的所有人都包裹起來。那些人開始尖叫,但那火焰并沒有把他們燒成灰燼。沒過幾秒火焰就散去了。
驚恐的人群睜開眼睛,最先進入眼中的就是金色的圣潔火焰,它鋪滿了目力可及之處,在場的所有東西都被點燃了,但所有人都完好無損。他們費力朝著那個燃燒著的行刑場中心投去一撇,只能看到那個圣徒穿著流光溢彩的金色鎧甲,身披燃燒著的紅色披風站在行刑場的中心,像是火炬一樣點燃了這里?;鹧嬷械氖ネ接⒖》欠?,黑色短發隨風飄逸,雙目之中蘊含著睿智和勇氣的光芒。
火焰拱衛著他,像是忠誠的士兵護衛著皇帝、像是雄偉的群山擁簇著神明、像是澎湃的潮水拍打著礁石。他雙目投射之地便會有金色火焰燃起,在火焰之中竟有金宮和天國,白色的大理石上徘徊著背生雙翼的木頭天使。
光是那驚鴻一瞥,就能讓所有人永遠銘記這個金色身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刻圣徒的光輝已經能讓整個世界所有的皇帝,過去的、未來的都變得黯然失色。只有神明、只有走在人間的神明才能和這個圣徒相提并論。人群之中已經有人雙膝跪地,向這個偉大的神子跪拜祈求他寬恕自己之前的不敬。
不同于那些夢中的土著,此時郁證正在感慨著自己身上這身鎧甲明顯是趙笙韻過度猜想的造物,同樣的,這身鎧甲給了趙笙韻更大的發揮空間,并且在上面掛了更多的零碎物件。而背后燃燒著的披風讓他感覺非常難受,而且郁證透過火焰居然能看到衍摩婆默達的樣子,導致他都忍不住閉上眼睛了。
雖然此時趙笙韻還沒有現身,但郁證已經忍不住逃離她的夢境了,因為這實在是太羞恥了、太羞恥了!郁證寧可自己掙斷鐵鏈開無雙也不想要趙笙韻在這里給他整活。
“趙笙韻。”那個圣徒低聲說出了那個神明的名字,像是要回應他的呼喚一樣,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圣樂,仿佛那位名字拗口的神明派出了她的隱形天使在周圍高唱圣歌。非但如此,人們甚至看到那些還沒有掛上人的十字架上居然出現了火焰編織的旗幟,上面繪著栩栩如生的圣徒和天使、繪著雄偉的宮門和尖頂。那些旗幟被點燃,在十字架頂端燃燒飄揚。
那些羅馬人已經嚇癱了,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在羅馬的國度里居然會有這樣的異神出現,而庇佑著他們的朱庇特和馬爾斯都沒有出現庇佑他們的子民。他們念著皇帝和神王的名字,甚至開始念那個異神的名字,祈求祂放過自己,不要把自己投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那個詢問郁證的羅馬員員爬到了位于行刑場一角的馬爾斯雕像旁,當他的脊背碰到馬爾斯雕像的底座時,這個員員靠著它爬了起來,并且痛罵行刑場原本的建筑者在這里放了一個東西。當他回頭一腳踢在雕像底座上時才看到這是馬爾斯的雕像,不過這個已經快要被郁證嚇傻的男人沒有像以往一樣在所有人面前跪在馬爾斯面前,以戰神的名義審判那些罪人,而是歇斯底里地毆打這個不會動的石頭雕像。
那個羅馬員員的拳頭打在馬爾斯的小腿上,一聲清脆的聲音將他的神志喚回到他的身體里。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看著這個被他敲出來的細小裂縫一點點擴大,從一條縫變成了一片網狀皸裂、從小腿一直蔓延到大腿。一些金色的微光,和背后那個怪物眼中一樣的微光從那些裂縫里散發出來。
那個羅馬人又一次被嚇倒在地,手腳并用地朝著背后爬去。才不過爬了兩步,那個員員想要站起來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但他剛一抬頭,又看到那個怪物、他身上燃燒著的烈陽、他眼中深淵中的烈焰。像是有什么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從原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