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風云變幻。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立即就會浸濕一大片。
宮門前,眾人抬起頭看望烏云壓得很低的天空,雨水砸在臉上,讓他們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再直視頭頂上的那朵遮蔽整個天空的烏云。
然而還沒有讓眾人有時間反應,未曾有任何的前兆,原本一滴一滴落下的雨點,眨眼間像是水壩崩潰一般,傾盆大雨連成串的砸落到地上。直視一瞬間,凡是沒有遮擋的人,身上就已經是濕了一大片。
宮門前的宮廷內侍,連忙撐起大傘,將幾位在宮門前停了許久的貴人們,接到了宮門洞里。
李令月的貼身丫鬟,提了一件輕紗罩在李令月的身上,好遮掩住公主殿下不好的一面。
薛懷義打著禪機,輕聲說“如此大雨,一掃凡間污穢。”
說著話,薛懷義深吸了兩口氣,呼吸著已經漸漸變得清新的空氣。
雙手緊緊的裹著輕紗,李令月看向狄光昭和唐休璟,輕聲說“如此暴雨驟降,二位還是坐了太平的馬車回去吧!”
唐休璟是武將,入宮之前自然是騎馬來的。狄光昭同樣如此,他最近上午都是要入宮當值,一身穿著盔甲自然不好做什么馬車,來往也都是騎著馬的。他二人這時候要是還想騎馬回去,只怕是最后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唯有楊執柔,身為文官上朝都是有家中的馬車接送,此時馬車正停在一旁。只不過無論是狄光昭還是唐休璟,都與楊府不同路,所以李令月才有此一說。
一旁正在感受自然的薛懷義,連忙也開口說“三郎和都督,還是做貧僧的馬車吧。殿下乃是千金之軀,所用之物也非是尋常,貧僧的馬車正正好。”
見李令月和薛懷義兩人,都在爭搶要送出馬車給二人人。狄光昭和唐休璟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的無奈。對面這兩人,都是身份尊貴之人,拒絕這個另一個不好說,拒絕另一個這個又沒辦法解釋。
這時候,還是李令月機敏,開口說“薛師傅,太平也有些日子沒回來了,這次入宮母親還不知道,能否讓太平坐薛師傅的馬車,與薛師傅一同入宮,也好給母親一個驚喜?”
一邊的楊執柔對唐休璟說“都督之前說想要一觀某家中藏書,不知今日可有空余,都督與某一同乘車回府?”
唐休璟未曾多想,現在能夠脫身,自然是立馬點頭答應。
那邊,薛懷義見李令月臉上露出的真摯,也不得不點頭答應“殿下有此孝心,貧僧自然是要全力相助。今日,殿下便坐貧僧的馬車入宮吧。”
李令月在之前說出請求的時候,便已經是確信薛懷義會答應,不過這時候依舊是露出笑容“有勞薛師傅了。”
感激完薛懷義,李令月轉身對狄光昭說“三郎盡可乘坐太平的馬車。”
楊執柔目光淡淡的看向李令月,然后從狄光昭的身上掃過,最后和唐休璟一同,向眾人辭別,進到被家仆趕過來的馬車上。
此時,在薛懷義的示意下,那架佛車也緩緩的行到了宮門里。薛懷義的馬車,在皇城及大內皆是能夠暢通無阻,可是直行到武則天的寢宮里。
狄光昭看著同樣過來的李令月的馬車,只能無奈的對李令月施禮“多謝殿下。”
李令月說“舉手之勞而已。”
一旁,薛懷義進到馬車里,對著外面的狄光昭說“貧僧就在白馬寺靜候三郎光臨了!”
狄光昭舉臂叉手說“屆時可要叨擾薛師傅清修禮佛了。”
佛車載著薛懷義和李令月,緩緩沒入更加昏暗的宮門里。
狄光昭看著太平公主的馬車,無奈的輕笑兩聲。一名殷勤的禁軍將士,已經是上前將馬車的車門打開,站在一旁恭候著狄光昭上車。
“某記得你,是三營的兵。”上了馬車,狄光昭回首對那將士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