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握緊了右手，一碰，笑道“當然。”

“噢，對了還有一件事，淮姑娘隨我一同前去蒸野的事情必須告訴牧兄，你那要去洪湖的鷹也幫忙傳個信吧。”

“沒問題。對了，還有這個，你隨身攜帶就可以了。”屈蕩將袖中的香囊拋給了蘇遇。

“這是什么？”

“氣味記號，這樣我的飛鳥才會更容易找到你。”

屈蕩走后，蘇遇默默念了句“一年了，你也該去見見她了……”

2

夜色沁涼，云層散亂。黃云凝視著漆黑的天空，思緒沉沉。

這是黃云離開息縣的第三天，御首尊下了新的命令。不出意外，楚國中軍很快會有行動，楚庸兩國的戰事也將會浮出水面。黃云想，本來巴相最初要挑動的是晉楚之亂，卻怎么也沒想到庸國早就暗自生出對楚國的狼子野心，庸國使者入巴要求合盟也是想利用巴國作為軍事后援。

兩虎相斗，巴國自然可以先隔岸觀火。等待時機成熟，再觀勢而行，畢竟這廩君本來就是個老狐貍，能見風使舵和順水推舟的事情，他自然樂而為之。

巴國自不愿意成為庸國的附庸，但也不愿意看楚國壯大，這黃云是清楚的。而且廩君下的棋，總有退路和最優解，所以事情未到最后，還不能妄下定論。

黃云身后，長安揉著眼睛，在月色下露出了淺緋色的臉頰。

話說長安剛剛做了個噩夢被嚇醒，眼睛睜開后就不見黃云，慌慌張張地出來找他，在驛館的院子里看黃云自己一人不知在想什么。

他冷不丁扯了扯黃云的衣袖問“黃云，你在看什么？”

黃云回過身去，挑起眉問長安“你怎么醒了？”

只見長安一臉正經道“長安做噩夢，夢見甘蜜丸被黃云沒收了，醒來看不見黃云，怕黃云帶著甘蜜丸跑了。”語氣特別認真，反而顯得可愛，似一般孩子無異。

黃云笑了笑，張開手掌壓住了長安的小腦袋道“我沒收它作什么？”

長安小聲嘟囔“因為長安沒來得及射死那只飛鳥。”

黃云蹲下，瞧著長安那雙大大的眼睛，勾唇淺笑“飛鳥這么可愛，怎么可以殺死它呢？”

長安歪著腦袋重復了一遍“可愛？”眼神瞬間一亮“黃云說飛鳥可愛！那長安去抓兩只送給錦瑟姐姐和蝴蝶！”

說著正要跑出去，卻立刻被黃云抓了回來“先睡覺，明日再抓。”長安嘟著小嘴，只能作罷。

黃云、長安、錦瑟與蝴蝶同為赤穴佷士，刺殺申息二帥的行動就是由巴國御首尊下達命令，分由他和錦瑟主導。

前日，黃云完成了在息縣的任務，特意去見了錦瑟一面，因為黃云始終有一事不解，他必須親自問錦瑟。

黃云任務的目標是蘇遇，而錦瑟是斗御。但那日在樟林，黃云尾隨蘇遇時卻發現錦瑟手下的黑穴佷士，欲奪史老性命

“為何要取史老性命？這并不在任何計劃內。”

錦瑟身著紅衣，肌膚勝雪，面對黃云的質問，神色自若。

她纖指一勾古琴的琴弦，琴音倏忽而出，淡然道“你還派人跟蹤我的人？”

“我只是提醒你，無關任務的事情謹慎而為，若因此壞了規矩，后果你是知道的。”

錦瑟端坐下來，面不改色，纖指一過琴弦，奏出裊裊琴音，并沒有要說什么。兩人不語，氣氛即便在樂聲中，仍是凝滯的。

黃云意識到錦瑟并不想坦白，背過身道“明日我和長安會啟程去麇國，你是繼續留在楚國還是先回去？”

錦瑟倏忽停下琴音，眼色微凜，似乎意識到什么。過了半會兒，又撩撥琴弦，薄唇輕啟“給長安釀的桂花蜜就放在桌上，你帶走吧，我在楚國還有要做的事情。”

黃云原本沉寂的面容掠過一絲難言的冷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