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看就很值得信任。
“大夫,我大哥的病,很重嗎?”年輕人小心翼翼得問道。
“很重,活不過三日。”裴筱的臉色緊繃。
年輕人饒是有了一點心理準備,聽到這個晴天霹靂也是一個歪栽,隨翩搭了一把才沒有在難行的密林中滾下去。
“小三子站穩了!”一起抬擔架的中年人輕叱了一句,可是他的步子走的穩,聲音卻在顫,“能治嗎?”
“一般的藥方治不了,這里也沒藥。”裴筱知道要怎么跟他們溝通,“有一個法子,風險極大。”
“有多大?”中年人問道。
“成功的幾率不到一成。”裴筱對手術并不了解,但是她能猜到,更能從隨翩的話里得到總結!
中年人沉默了下去,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
隨亦收回視線,問隨翩“你真的不試一試嗎?”
“醫者不是神明,不可能治愈所有疾病。本來就是盡人事,聽天命。”隨翩抿緊了嘴唇。哪怕是現代也沒有人敢保證能治好所有的疾病。
在星海那個任務里,隨翩敢割樓循的脖子,是有他逆天的體質和星海的科技給她有人兜底的信心和勇氣,可是這里的條件只會消磨掉她所有的信心。
“盡人事,聽天命。”隨亦重復了一次她的話,“可你沒盡到人事,憑什么把希望交給天命?”
“你不敢殺人,可是明明有一線生機你卻不敢幫他抓住,眼睜睜得看著他死,這和殺人有什么區別?”
隨亦的話讓隨翩原本已經動搖的信心重新堅決起來,聲音輕輕的,顫顫得,生怕重一點就會嚇走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信心“要是他家里人決定做手術,我來主刀。”
“你穩得住嗎?要不,還是我來?你教我?”裴筱問道。
隨翩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攜帶細菌病毒,也不會感染疾病!”
在沒辦法遵守無菌操作的情況下,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便利!
而且,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解剖結構!
患者的村落離山崖并不遠,這也是救兵能這么快到來的原因之一,木質結構的平房低矮采光不足,隨翩瞇著眼睛掃了兩眼就匆匆掠過。
患者家庭結構不復雜,有一個母親和兩個快要成年的弟弟,父親在采藥的時候從崖壁上掉下來摔死了,剛成親有一位懷孕的妻子。患者家屬用方言溝通兩句,很快就決定,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