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嗎?”隨翩的聲音輕忽縹緲,仿佛真正的魔鬼怪談,有陰間幽冥傳來的聲音里似乎還帶著些許奶音。
“他們說的是,爸爸媽媽,為什么不要我……”
“啊!”原本就已經被嚇得抱成一團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吳宏偉幸運得沒落下隨翩說的每一個字,并且慘叫一聲,白眼一翻,倒地抽搐,怎么也叫不起來。
那大嬸兒也好不了多少,甩著個手包拼命得尖叫掙扎“你們走開!滾開!”
“看來你們一點都不想和它們親近啊!”隨翩笑容譏諷,“還真是傷它們的心呢。”
吳宏偉身上的白影在翻他眼皮撓他咯吱窩確定他是真的暈了而不是裝暈之后終于戀戀不舍得依次爬進隨翩的袖扣,最后就連那個大嬸兒都放過了。
只是受到驚嚇過度的他們,顯然無法協助他們完成測量和整理的工作,只能遺憾得讓人先帶回去治療。
“你是故意的吧?”
“成年人的鬼魂都未必能產生神志,何況是胎靈呢?”
“它們行事全靠本能,親近與自己氣息最貼近的父母已經是本能的極限了,你什么時候見到自然界的野獸會把對父母的依賴和濡慕共享到祖輩身上?”
“那個傳說……”
“小孩子要會說話得幾歲?”
“一兩歲?”
“能清晰得表達這樣完整的句子只要也得三四歲吧?他身上的那些,連三四個月都未必有呢!”
“胎靈只有本能,可它們太小了,小到連求生的本能都還沒有——連什么是生都不知道,求什么?只是依靠本能依附在親近的氣息上,因為他身上本來就沾了陰氣還有靈氣,所以對胎靈來說環境特別友好,所以聚攏得特別多而已。”
最后的結論是抓大放小,封印大的潮眼,放過小的。
隨氏老四隨欣
“我給他起的名字叫秦墨,不過他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可能他是怪你沒有想起他的原名?”
“我問過他,可是每次他說道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是張嘴,我卻聽不到聲音。他說他是古琴有靈而生的,在我前世他有聲而不能言,唯余緘默,我便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琴默。前生他已經太過緘默,我便取了諧音,叫秦墨。”
隨氏老四,隨欣。
“你的名字嗎……”隨翩沉吟一下,“若要跟我重新開始的,都隨我有個隨姓代號,你嗎……”隨翩突然想起了木心,“叫你隨心,可好?”
“哪個心?”
“這個心。”隨翩指了指自己左邊胸口。
“這個名字有什么寓意嗎?”
“以前有位護過我一程的姐姐,也喚做心,她也是傀儡木偶。”
“既然這樣那就不方便重名了吧……換成欣喜的欣行不行?”她記得古人忌諱多,不能重名。
“好呀,你的代號便是隨欣了。”
“你以后不會再有孩子了。你的子女緣,都已經被你揮霍干凈了。”
隨翩知道常誠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她幫他修補魂魄。
他是死在律法判決之下,這是對于魂魄來說最殘忍也是最直接的死法。
萬鬼噬神,這是凌遲之法!
凌遲之刑,誕生之時不可考,上古愚昧之時就不乏有各種折磨為威懾的手法,但自漢代始,中國古代對律法刑罰的規范開始精神,盡力抑制私心的數量,且廢除最為殘酷的肉刑,隋唐年間正統刑罰的五刑就把凌遲排除在外,真正進入華夏民族的刑罰名錄是在宋朝,還是以仁厚著稱的宋仁宗。
宋仁宗是皇帝中出了名的老實人,唾面自干也只能無奈認下,可是把這樣的老實人惹毛了恢復了凌遲這樣的惡刑罰,就是因為當時殺人祭鬼的風俗太盛,手法抬為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