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靈機(jī)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地方,眼神里露出一絲神采。
文成先生見他眼睛發(fā)亮,就知道他大抵已是猜到了答案,便問道,“青兒可是猜到為師將人藏在哪里?”
梅長青微笑道,“北街?”
文成先生聽了大笑,“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乃天生的謀者之才。”
“師父過獎了,弟子不過是昨日恰巧路過那里,方才一時想起才僥幸猜出。”
“莫要自謙,謀士大多時候便是要依據(jù)實時情報來做出判斷,你只是路過北街便能想到這點,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
傍晚用飯,晚娘抱怨說糧價一天不一天高了,梅長青就知道是虞氏在背后搗鬼,便讓晚娘趁著糧價還低,存夠一個月的糧食,晚娘不明所以,卻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對梅長青所說的話,晚娘從不懷疑。
接下來幾日,城內(nèi)依舊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錢塘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一場動亂即將要來。
梅長青整日早出晚歸,來往于梅園與劉府之間。
自那日在劉府見過沈老后,此后就一直再沒見他,梅長青猜想,大亂將來,沈老怕是已被人監(jiān)視,擔(dān)心會引麻煩至劉府。
沈老有千機(jī)衛(wèi)保護(hù),千機(jī)衛(wèi)是大周皇帝麾下最神秘的一支力量,如同前世的錦衣衛(wèi),掌直駕侍衛(wèi)、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從事收集軍情、策反敵將——
以千機(jī)衛(wèi)的偵察手段,發(fā)現(xiàn)這點似乎并不是很難。
正月二十五,梅長青在書房再次見到了那位容副將,他將一封書信遞給文成先生后,暗中打量了幾眼梅長青,猜測這位俊朗少年與文成先生的關(guān)系。
梅長青常年習(xí)武,對這種暗窺很是敏感,在榮副將偷看他時,突然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笑容很好看,卻讓榮副將心下一驚,他窺視的手段很隱蔽,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這少年人的反應(yīng)只能證明一個道理,他會功夫,而且是個高手,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只是個意外。
文成先生看完書信后,只是淡然一笑,道了句,“有勞榮副將了。”
榮副將自然能聽出送客之音,便識趣的告退,文成先生讓劉伯送他回房。
他住在梅園一處偏僻的跨院,劉伯嚴(yán)令下人們不準(zhǔn)靠近,平日里膳食都是由劉伯親自送去,所以榮副將與劉伯也算熟識。
快到跨院時,他忍不住問道,“老劉,先生書房那少年是何人?”
梅長青是文成先生弟子這事兒算不上什么隱秘,劉伯倒也沒有隱瞞,微笑道,“那是我家公子,老爺?shù)挠H傳弟子。”
榮副將傻愣愣的回了跨院,連劉伯啥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腦子里一直盤旋著一個聲音,“先生收徒了——”
傍晚夕陽斜照,映襯的整座錢塘都金燦燦的,馬車平穩(wěn)的行駛在街巷里,梅長青撩起車簾望著窗外,街上依舊如同往日那般熱鬧,到處的吆喝聲、討價聲、迎客聲、送別聲——
梅長青不由的想起先生離別時的話二月初,梅園關(guān)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