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凌晨時分,正是人睡意正酣之時,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整座城,在這仲春卯月之初,虞氏打算給大周換條“真龍”。
梅長青一骨碌爬起,心道,終于要來了嗎?
他急忙套上衣袍,拿上鴉九劍拉門而出,待跑至前院,師兄們已經等在院內,眾人見他出來,連忙圍過去。
梅園里主事的是晚娘,管事兒的是李慶之,真正遇事拍板兒的卻是梅長青。
“小師弟是不是起兵禍了?”
“嗯!”
梅長青點頭應了聲。
眾人頓時張皇失措,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咱還是先逃命?”
“你出的了城?”
“唉,這才剛逃出汴州沒幾個月,怎生就——”
——
梅長青聽的頭大,厲聲喝道,“都閉嘴,事兒沒那么嚴重,回去抄家伙,一會兒去守住院門。”
眾人不敢拖沓,沒一會兒就人手一把兵器。
“大師兄,你帶師兄們守在門口,若有人敲門,就先問明來意,若有人破門,就直接殺。”
“嗯!”
李慶之應聲,帶著師弟們去了門口。
燕小乙提著刀,安慶思握著槍,二人沒跟著去,依舊護衛在梅長青身后。
沒一會兒,就見晚娘帶著小瑾兒、安氏匆匆跑了過來。
“九兒,出了何事?”
“沒事兒的師娘,有賊人想奪城,太守府早前得了消息,已經做好了應對。”
“嗯,如此便好。”
隨后她又拉住梅長青,附他耳旁小聲道,“一會兒若有什么不測,你只管帶翻墻逃命,莫要管其他人。”
感動之余,梅長青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傻師娘,遇事從來不考慮她自己的死活。
“放心吧師娘,真沒事兒。”
晚娘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但凡是梅長青說的,她都信。
——
太守府,堂上。
沈老端著茶碗不緊不慢的撥弄茶水,十來個千機衛護在他周邊,堂下圍著一群手持刀劍的府衙官吏、衙役,為首那人四十來歲,白面長須,相貌斯文,嘴角正掛著一抹冷笑,此人便是太守府長史虞文禮。
虞文禮見沈老依舊無動于衷,以為他是在虛張聲勢。
“沈太守,你就別再垂死掙扎了,此時世卿大概已經派兵入城,就城門上那幾個守衛,豈能攔得住守備營精銳?”
沈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虞文禮也不生氣,繼續勸說沈老。
“沈存中,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總該為你沈家考慮一下,若你肯乖乖的交出太守大印,我尚可保你沈家滿門無憂,你沈家雖小,好賴也算是個世家,你何不與我等一道舉旗“勤王”,何必要茍活于武明月腳下看那些下等人眼色?”
“呵!”
沈老嗤笑一聲,鄙夷道,“惺惺作態,造反就造反,扯什么勤王?說到底,還不是你等小人怕死?”
虞文禮頓時氣急,完全沒了方才的斯文,指著沈老連聲咆哮。
“沈括,你個給臉不要的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可告訴你,別等刀架脖子上了才想跪地求饒,倒時候可就遲了。”
“虧得你虞氏幾百年詩書傳家,“黃口小兒”竟敢對老夫妄稱“老子”,虧得虞仲翔忠義,怎會有汝這等腌臜后人?”
“你——”
虞文禮一時語塞,甩了下衣袖,哼聲道,“老——我懶的與你爭口舌筆辯,一句話,你交還是不交?”
沈老神閑氣定道,“不交,你能奈我何?”
“哈哈——”
虞文禮氣極反笑,握住腰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