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意識的舉動?”
“善謀者步步為營,已經將這帶入生活習性,他清楚,此計雖能瞞得住你,但瞞不住老夫,故而在老夫問他來意后,沒有一絲隱瞞便道出了實情。”
曾開還是不解,“既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就不怕恩師會因此對他反感?”
“此便是他的聰明之處,你聽了老夫的分析,可曾對他產生反感?”
曾開搖頭道,“那倒沒有,在學生看來,此不過是少年人習性,學生并不覺著反感,反而覺著這小子心思縝密,既有才,又不失可愛?!?
“那便是了,你尚如此,更何況是老夫?不過他為了好友之事,尚能如此盡力,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子。曾開,你要牢記,長青可為友,但不可為敵?!?
曾開依舊沉浸在感慨之中不能釋懷,聞言點頭道,“學生知道了?!?
——
梅長青除了府衙,扭頭“嘿嘿”一笑,舒了口氣,他這人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求人,只能如此下策,他知道自己這拙劣之計瞞不住狄仁杰,更知道狄仁杰不用因此怪他,有些東西挑明了,比遮遮掩掩要好的多。
“小叔父。”
沈富一直焦急的盯著府衙,見梅長青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小聲問道,“小叔父,情況如何,狄大人怎么說?”
“走,人多嘴雜,先上了馬車再說。”
待二人上了馬車,梅長青這才道,“你父沒事,與裴刺史一案牽連不大,依狄伯父的意思,將來頂多會罰些銀子,人不會有事?!?
“呼——”
沈富舒了口長氣,身子一軟,斜靠著車廂道,喃喃道,“些許銀子不打緊,便是散盡家財,小侄也心甘情愿,只要人沒事,便一切都好?!?
“嗯,”梅長青應了聲,接著又揚了揚手里的文書,“走吧,讓車夫直接駕車去府牢,咱先去牢里看看你父如今的情,也好讓你安心?!?
“這是?”
沈富一臉驚喜的望著梅長青,見他點頭,頓時大喜,他實在沒想到,梅長青不僅問得了消息,還能拿到探監文書,當即催促道,“老王,快,快駕車去府牢。”
馬車到了府牢,梅長青將狄仁杰的親筆文書遞給牢官,很快便被放行,在衙役的帶領下,于大牢里見到了沈祐。
“爹?”
沈富隔著牢門,望著牢里背坐著的身影,頓時淚流滿面。
沈祐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身子一顫,扭頭見到牢外的兒子,驚恐道,“榮兒,你怎在此?難道也因為父受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