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共嬋娟?!?
“娟”字聲落下,堂內一時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眾人長大嘴巴,陶醉在那種浪漫如神仙般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兒,幾位先生也同樣如此。
望著眼前這一幕,魚幼薇并沒覺著什么意外,一切都在她的料想之中,她自己方才不也是如此?但是,魚幼薇心底此刻卻莫名的生出些挫敗感,許稚然敗了,她何嘗也不是敗了?許稚然敗的是詞,她敗的是色,而且也都敗了兩次。
魚幼薇很美,美到名滿江南,美到坊間人戲說,“江南愿為魚幼薇贖身的人,能從運河頭排到運河尾”,話雖夸張,但能從話里看出來,江南傾慕她的男子真的很多。毫不夸張的說,揚州士人來萬花樓,多半都是沖她而來??稍倏囱巯绿弥校腥硕继兆碓诿烽L青的《水調歌頭》里,哪個還顧得上欣賞她的美色?
良久后。
“好,好詞?。榇嗽~,我等當浮一白。”
“妙啊,此詞當真是妙不可言吶。”
“唉,輸了,這次我揚州學子是徹底的輸了。”
——
臺下有人感慨,也有人失落,不過還是感慨興嘆者居多,文人騷客,若沒有半點胸襟,還做什么文章?
許稚然喃喃道,“好詞,當真是好詞,許某輸的不冤,輸的心服口服?!?
臺上幾位先生此刻也已經回神兒。
宋先生感慨道,“人都說,“自古文無第一”,但老夫觀天下詞才者,錢塘梅長青第一,無人能出其右。”
話音落下,眾人大驚,此評價不可謂不高??!倏而,又皆盡恍然,一首《摸魚兒》已讓揚州士人黯然失色,更何況這一首還在其上的《水調歌頭》呢?縱觀天下詞作者,梅長青不稱第一,誰敢稱第一?
王先生笑道,“你這老東西,平日里總謀劃著要讓自己的學生們爭回一頭,如今卻給了長青這樣的評價,往后還學生們怎么再爭?”
“再爭?”宋先生瞪著他,“此詞一出,莫說學生們了,就是老夫也束手無策,還爭個屁啊?”
“哈哈——”
王先生聽了大笑,“如此這般,豈不說你已經服輸了?”
“服!心服口服!”
“吆,能從你心高氣傲的宋大才子口中聽得此言,可真是難得??!”王先生陰陽怪氣的調笑了句自己的老友,接著又苦惱道,“唉,長青此詞一出,往后天下士子還有誰人敢寫中秋詞?還有誰人敢寫“水調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