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爺記起了這個叫方子安的青年,三年前,此人是自己手下的一個小混混。他膽小如鼠,一次和別的混混火拼,他縮在后面不敢上去動手。那一次鄭老八他們吃了虧?;剡^頭來鄭老八便將方子安給踢出了自己的混混隊伍。那時候的方子安身形瘦小,穿著破爛,今日方子安穿著長袍個子也長高了,相貌大變,一時確實沒想起來是他。
“不敢當,不敢當。還沒考中呢,考中了科舉再說。”方子安笑道。
“呸,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憑你能考上科舉?我呸!你就算考上了,老子也不會叫你大人的,在老子面前你永遠都是這個。”鄭老八晃了晃小拇指。
“那是,那是。怎敢在你鄭八爺面前擺譜。話說,你們這是在干啥???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么?咱們現在都已經膽大到這種地步了么?記得以前咱們還只是干些偷雞摸狗的行當,八爺你還記得那次偷人布匹被追了三條街,你摔到污泥溝里弄的滿身臭泥,三天臭味都不散的事情么?怎地?現在已經無法無天了么?”方子安笑道。
鄭老八臉上一熱,罵道“滾一邊去,老子沒空跟你啰嗦,一邊涼快去。”
方子安摸了摸鼻子道“鄭老八,咱們也算是有些交情。跟你打個商量。這老張頭父女兩個是我的熟人,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們。不就是三兩銀子的地頭錢么?大不了我替他們給,如何?”
鄭老八上下打量著方子安,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就憑你?要老子給你面子?你他娘的有個屁的面子?你替他們給銀子?你有銀子么?一身破爛,飯都吃不飽吧??鞚L,莫在這礙眼。若不是以前熟識,老子賞你兩個大嘴巴子?!?
周圍混混當中也有幾個是當時認識方子安的,都跟著叫罵了起來“方子安,你以為你是誰啊,穿著身袍子進了書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么?狗屎上墻還是狗屎明白么?滾一邊去涼快,不然連你一塊打。”
方子安挨了這些人毫不留情的奚落和辱罵臉上卻依舊笑的燦爛。
“鄭老八,何必如此?莫要把事情做絕了。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可是敗德行的,你們便不怕天打五雷轟,把你們家祖墳給劈開了,給你們爹娘祖宗的尸骨給劈成灰么?”
“你說什么?狗娘養的。”鄭老八等人聽著這話不對勁,這是當面辱罵自己,于是紛紛嗔目怒罵道。
“我說你祖宗十八代都被你丟光了臉了,一群吃人飯不做人事的畜生?!狈阶影材樕闲θ菔諗?,目光驟然變得冰冷。
“狗東西,皮癢了?!编嵗习舜罅R道。
“打他!”一群混混們大吼道。
不待鄭老八吩咐,一名混混便搶到方子安身前,一拳便沖著方子安的眼睛猛擊而來。這一招有個門道,叫做‘封眼錘’,街頭地痞閑漢打架最常用和實用的招式。一錘擊中對方眼睛,對方便目不能視物,接下來便是‘撩陰腿’‘踹胸腳’這些陰損的招數接踵而來,兩三招便可放倒對手,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
方子安冷笑一聲,橫臂于臉前,手掌張開,那混混一拳擊到,啪的一聲正中掌心。方子安手掌一手,像一把鐵鉗子鉗住那人的拳頭,用力反扭。同時上步抬腳飛踹,一腳正中那人側胸。那混混痛叫一聲踉蹌數步臉朝地摔在地上,門牙磕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頓時崩裂數顆,鮮血長流。
“狗東西敢還手,反了他了。”眾混混大聲鼓噪,四五人縱身沖上,拳腳從四面八方招呼過來。周圍圍觀百姓都不忍觀看了,因為他們知道,那個方子安一定會被打的很慘,不死也得脫層皮。然而,下一刻他們都驚呆了。
場中局勢并未像他們想象的那樣以方子安被眾混混一頓暴打而收場。那方子安在眾混混撲上來之時快速將長袍下擺掖在腰間,揮拳抬腳動作干凈利落,身體縱躍旋轉,拳腳如風,矯健如龍,動作快的幾乎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