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眨眼之間,那四五名混混一個個像是草包一樣被擊倒,成了滿地呻吟的滾地葫蘆。
鄭老八和圍觀眾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老張頭和春妮父女更是表情呆滯的看著這一切。老張頭和春妮兒本來擔心方子安替自家出頭會被這幫混混打傷,現在卻又擔心方子安打傷了這幫混混后如何了局了。
鄭老八是最驚訝的,三年前這方子安不過是個自己手下一個膽小如鼠的小混混罷了。從他現身之后,自己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誰能想到這廝不但樣貌變了,膽子也大了,而且居然還有武技在身。手下那幾名混混雖非武技高手,但常年在街頭混世,與人搏斗的經驗卻是頗豐,加之個個身強力壯,尋常百姓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四五個打一個。結果卻眨眼之間便全部被打翻在地,跟紙糊的一般,這著實有些讓人不可思議。
“狗日的,真的要反了天了不成?”
鄭老八大聲怒罵著跳上前去,伸手撩開衣襟,從腰背處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剔骨尖刀來。其余三名混混也紛紛從腰間抽出一模一樣的剔骨尖刀來。數柄尖刀在陽光下閃動著炫目的光,整個場面頓時變得極為緊張起來。
周圍圍觀百姓驚駭的氣也喘不過來,緊張的心砰砰亂跳。春妮兒用手掩著嘴巴,她想叫方子安趕緊逃,但卻發現嗓子發干,驚恐的發不出半點聲響。
方子安站在原地,瞇著眼看著鄭老八道“鄭老八,莫怪我沒提醒你,街頭打斗,拳腳棍棒倒也罷了,一旦用上兇器,那性質可就變了。那便不是一般的打斗了。出了人命的話,更是要殺人償命的。你們可要想清楚。”
鄭老八獰笑道“怎么?怕了么?怕了就跪下給老子磕頭。不然老子給你捅幾個透明的窟窿,叫幾聲爺爺。”
方子安哈哈笑道“無知之徒,我是替你擔心罷了。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你們拿出了兇器。我可是手無寸鐵的。待會打起來,我奪了了你們的兇器捅死你們幾個,那可是有說道的。我大宋刑統中將殺人分為‘謀殺’‘故殺’‘斗殺’‘戲殺’‘誤殺’五種,咱們這是當街毆斗,殺了人當算是‘斗殺’。而‘斗殺’之下又分了數種情形,持兇器兵刃殺人跟用拳頭打死人可是兩種罪行。前者斬首,后者流放三千里。你們攜帶兇器在身,若是你們殺了我,便要給我償命。而另外一種情形便是‘奪械反殺’。你們持兵刃殺我,我奪了你們的兇器反殺了你們,最多算是防衛殺人,我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坐個幾年班房。懂了么?”
鄭老八皺眉對身旁一名持刀的混混低聲道“這廝嘰里咕嚕說了這一大通是什么意思?”
那混混道“他是說咱們殺死了他要被砍頭,他若殺了咱們卻沒事。說是咱們大宋刑統上說的。”
鄭老八皺眉道“莫聽這小子胡說八道,給老子往死里整?”
那混混咂嘴道“八爺,兄弟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鄭老八罵道“有屁快放,你他娘的什么時候這么文縐縐的了。”
那混混訕笑道“是是是,八爺,秦公子可曾給你什么承諾么?”
鄭老八愣了楞道“你放屁放一半么?把話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秦公子可曾給你打了包票,咱們在街頭上殺了人不用償命么?尋常打人搶東西這些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咱們有秦五公子當靠山自是不怕,但若出了人命的話……這可不是小事啊。咱們爺們別掉了腦袋,那可就不劃算了。”
鄭老八聞言心中一驚,燥熱的腦袋慢慢的冷卻了下來。雖然自己抱了條大粗腿當靠山,秦相爺的孫子秦坦是這臨安城中的霸王,但是當街殺人這種事可非同小可。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的看著,若是當真殺了方子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惹上殺人這種事,秦五公子怕也不敢幫自己。自己不過是街頭上的一個小混混罷了,在別人眼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