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方公子今日來此要見我,不知所為何來。聽說方公子拳腳了得,在我萬春園門口大打出手,是不是呢?”
方子安尷尬道“失禮失禮,我也是迫不得已。他們不讓我見秦姑娘,還要趕我走,我被迫出手。”
秦惜卿蹙眉道“公子是讀書人,動輒拳腳相向,倒也讓人詫異。萬春園有萬春園的規(guī)矩,你要見我豈能便見?你可知道外邊的人要見我一面有多難么?不讓你見你便動手么?公子可真是奇人。若非親眼所見公子寫了這首詞出來的話,我很難將你的所為跟這首詞的作者聯(lián)系起來?!?
秦惜卿的話語中已經(jīng)有了指責(zé)訓(xùn)斥的意味了。
方子安笑道“秦姑娘,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那一套在我這行不通。別人罵我,我便罵別人,別人打我,我便打別人。來而不往非禮也。秦姑娘有多難求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急事要見秦姑娘,姑娘說不見我便走,別人連通稟也不通稟,便要趕我走,還要動手打人,我可不客氣。”
秦惜卿愣了愣,有些詫異的看著方子安。這人倒是坦白的很,不過言語之中倒是市井潑皮的習(xí)氣,睚眥必報。虧他能寫出這首好詞來,能寫出這樣的詞作來,理當是個謙謙君子才是。然而卻是自己想多了。
“公子不愿當君子,卻要當小人么?倒也稀奇。倘若我現(xiàn)在說不見你,你當如何?”秦惜卿沉著臉道。
“告辭!”方子安拱手轉(zhuǎn)頭,抬腳便走。
秦惜卿冷笑看著他的背影,并不出聲挽留,看著方子安走到門口,伸手撩開珠簾。
“可惜了,我的新詞看來只能賣給別人了?!狈阶影侧止镜?。
“什么?你……站??!”秦惜卿嬌聲喝道。
方子安保持著撩開珠簾的姿勢,頭也不回的道“秦姑娘說了不見我,我怎好死皮賴臉的留在這里。我方子安雖非君子,卻也不是無賴。”
秦惜卿莞爾一笑道“公子脾氣倒也不小,你忘了我二百兩買了你兩首詞了?你只兌現(xiàn)了一首,你有新詞怎好給他人,你要賴賬不成?”
方子安轉(zhuǎn)過頭來道“當然不會,不過卻要另作一首,這一首詞卻不能給你了。哎,本來這首詞是我的得意之作,我興沖沖趕來送給你秦姑娘的,可惜了,你們對我太不客氣,我有些不開心?!娎飳にО俣?,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詞,好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方子安連說帶吟,嘴巴不停。秦惜卿聽到那句‘眾里尋他千百度’的句子時,驚愕的睜大眼睛。只這一句便已知此詞之妙。
“公子請坐,惜卿適才是開玩笑罷了,若我不見公子,公子此刻怎會站在這里?公子適才這一句是這新詞里的句子么?‘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好凄美的意境啊,好美妙的詞句啊。方公子必須將這首詞錄下來給我,我想要這首詞?!?
秦惜卿的言語神態(tài)之中帶著一絲嬌嗔和蠻橫,一個美貌氣質(zhì)如秦惜卿這樣的人一旦說出‘我想要……’這樣的話來,天下男子怕是都難拒絕。可惜方子安是個例外。
“不給!這詞不給。這是我嘔血三升的詞作,不能輕易給別人。”方子安道。
秦惜卿嗔道“公子耍賴,我花了銀子的?!?
方子安擺手道“俗了俗了,沒想到姑娘也俗了。談銀子便是俗了。詩詞歌賦風(fēng)雅之事能用銀子衡量么?俗了啊?!?
秦惜卿瞪著美目氣鼓鼓的看著方子安不說話,她有些惱了,這方子安實在有些可惡,讓人有一種想打他一頓的沖動。
“秦姑娘,你若當真非得要這首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咱們打個商量,談?wù)剹l件。”方子安帶著欠打的笑容瞇著眼道。
“什么條件?”秦惜卿冷聲說道,她對方子安的人品已經(jīng)不抱期望,萬一這廝提出什么非分之想的話,自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