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轉身大步離去,宋翔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不已。這方子安真是脾氣暴躁的很。跟狗一樣,說翻臉就翻臉,得罪不得一跳三尺高。適才真是領教了這臭脾氣。不過宋翔卻也理解方子安。堂堂探花郎落得如此地步,恐怕方子安的心情糟糕透頂。自己還去問他和夏良棟的關系,也難怪他多心。他和夏良棟之間怎么可能和睦?一個是讀書人,一個是兵油子粗人,格格不入的兩種人,怎么可能是一路人。夏良棟怎可能跟這個主薄打成一片,方子安這樣的自視清高的驕傲的讀書人也自然不肯自降身份。慢說夏良棟不可能叫上方子安出來喝酒吃飯什么的,就算他叫了,方子安怕是也寧肯在家讀書寫字也不肯跟他們混跡在一處的。自己也是讀書人,對此感動身受,完全能夠理解。方子安的反應仔細想想其實是正常的反應,反而可以打消疑慮了。
方子安大步離開現場,心中其實擔憂更甚。這其實便是昨晚他一開始不肯太過極端的原因。本來既然夏良棟已經生出殺心,自己也應該針鋒相對才是。可是大量殺戮造成的后果往往便是大量的疑點。并非是殺了人便可一了百了的。自己已經盡可能的放火毀尸滅跡了,但是太多的人命的死傷還是會引起巨大的懷疑。很多事其實不是逞一時之快便了事的。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想辦法解決此事。這個宋翔是個極大的危險,若是他繼續查下去的話,怕是真的會被他查出些什么,那便麻煩了。
方子安回到衙門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剛進院子,王進便匆忙迎出來到:“大人,大人,火政官鄭大人來了,在后院公房等著您呢。”
方子安愣了愣道:“火政官鄭大人?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了,等了好一會了。快去吧。”王進忙道。
方子安點頭,快步往后.進公房處走,邊走心中邊想,看來上面已經知道消息了。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不知曉。這位火政官鄭大人來此怕是要詢問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不過,他大可派人詢問,為何親自來此呢?
方子安進了后.進,一眼便從長窗處看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公房之中踱步。那人身著緋色官服,大宋六品以上著緋色官袍,四品以上官員著紫色官袍,可見這位火政官鄭大人的官階不是應該不是四品就是五品,那也是朝中高官了。方子安雖然沒見過這位火政官,但是早就知道他的名字,畢竟是上官。此人名叫鄭榭,主官火政已經很有年頭了。屬于京城禁軍之中資格較老的將領。所謂火政官,管轄的是大宋各地的關于放火救火的防隅軍和各項事務,權力也自不小。光是大宋各地的防隅軍便有四五千人,都歸他所轄。
“下官方子安參見鄭大人。”方子安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道。
鄭榭快步上前道:“方主薄,莫要多禮。”
“多謝大人。”方子安站直身子道。
鄭榭看著方子安沉聲道:“方子安,本官早聞你名,一直說來見見你,一直沒騰出空來。今日,可算見到了。”
方子安沉聲道:“不敢,下官一介微官,怎敢讓大人牽掛在心。”
鄭榭雙目炯炯看著方子安道:“那可不是這個話,你是我火政衙門第一個殿試一甲進士,那是我們火政衙門的光榮。本官知道,這對你而言或許心中有些不高興,但對我火政衙門而言,卻是朝廷重視的表現,是值得高興的。本官一直想來跟你談談心的。”
方子安拱手道:“大人不用多慮,下官并無不快。”
鄭榭點點頭道:“這事兒回頭再說。此次本官來,是想問問昨夜發生的事情的。本官接到稟報,說夏良棟夏大人昨晚死于大火,是也不是?”
方子安忙道:“稟報大人,下官剛剛從火場回來,恐怕這消息是真的。雖然尚未最后驗證消息的準確性,但是幾乎可以斷定夏大人死于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