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眼眶四周黑沉沉的,呼出來的氣都似乎燙人。
“我……我……好像病了……”沈菱兒可憐巴巴的道。
方子安伸手一探她額頭,額頭熱的燙手,顯然發著高燒。
“你在發燒。什么時候覺得不舒服的?你怎么不看郎中?”方子安連聲道。
“我……我也不知道。回來后……我便覺得身子乏,便躺下睡了。一覺醒來,便覺得不對勁。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不過不要緊,我再睡一睡應該便好了。”沈菱兒啞聲道。
方子安忙道“你躺下,我去給你弄藥,你這是受涼了。昨晚……那個……半夜里湖水還是很涼的。都怪我,你躺下,我這便來。”
沈菱兒道“不用的,不用了。很快就會好了。”
方子安心中頗有些自責,顯然沈菱兒的病跟昨晚的事有關。按說沈菱兒練武之人,不易感染風寒發燒之癥。但是昨晚她遭受的未必是外界的風寒,而是從一個少女變成婦人的粗暴的過程,想必對她的身體和心里都造成了損害。
“聽話,雖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也不能硬抗。高燒會燒壞腦子變成傻子的。我可不希望身邊有個傻子跟著。”方子安伸手撫摸她的額頭,輕聲道。
沈菱兒聽了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但她僵硬的身體卻放松了下來,按照方子安的要求緩緩的躺下了。
方子安立刻行動,先是倒了一大碗溫開水來讓沈菱兒喝了,又去自己住處找了清火驅寒的藥物給沈菱兒服下。過了一會又用銅盆打了一盆溫水端來。
“我給你擦擦身子,那樣散熱會快些。”方子安擰著布巾道。
沈菱兒輕聲道“多謝公子。”
方子安開始為沈菱兒擦拭額頭臉頰脖頸手腳,又扶了沈菱兒半坐起來,擦拭她的后背,胸乳等處。正沈菱兒胸口擦拭時,方子安感覺到有淚水滴在自己的手上,忙抬起沈菱兒的臉來瞧,她果然是在哭泣。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輕薄你,擦拭身體能更加促進散熱。這是物理降溫……這個……總之是對你病情有好處的,我不是想要占你便宜的。”方子安咂嘴道。
沈菱兒搖頭道“公子,我不是因為這個哭泣。”
方子安道“那是為什么?”
沈菱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莫問我。”
方子安嘆了口氣,也不多問,只安慰道“你什么也不要想,一會睡一覺便好。”
沈菱兒道“好,勞碌公子了,你回去歇息吧。”
方子安道“我今晚得守著你,你需要人照顧。反正春妮回娘家了。你……應該也不反對我睡在這里吧。”
沈菱兒輕聲道“公子,我……”
方子安道“莫說了,就這么定了。現在什么都不要想,病好了再說。我知道有些事要解決,你心里擔心什么。我只說一句,我方子安不是無情無義之人,除非你不愿跟隨我,不然我自會安排好此事的。惜卿那里,春妮那里,我會去說的。”
沈菱兒沒有說話,但方子安從她眼中看到了喜悅的光彩來。
沈菱兒的體溫進行了好幾次反復。一會熱的燙人,一會又連呼身上冷。熱起來時方子安不得不起身數次為她擦身,冷起來時,方子安便將她摟在懷里。到了半夜里,終于穩定了下來,但是她并沒有消停,好幾次方子安睡的正熟時都被沈菱兒的哭叫聲驚醒。沈菱兒似乎在做著無窮無盡的噩夢,口中一會叫著‘爹爹莫打我,菱兒聽話。’一會兒又喊著‘娘你別走。’一會兒又叫著‘別來找我索命!’這樣的話。驚恐之時,將方子安緊緊的抱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不松開。
方子安雖然這一夜被折騰的夠嗆,卻又對沈菱兒滿懷憐惜之意。沈菱兒的內心里到底藏著多少讓她恐懼的夢魘,一個十八歲的少女遭受了多少磨難,才會在睡夢中都這般的難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