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干。”
楊存中撫須大笑不已。突然沉聲道:“方子安,你不用拍老夫馬屁,我知道你是誰的人。既然把自己當神武中軍的人,那你便得聽老夫的。將來,老夫若是要你做得罪你身后的人的事,你當如何抉擇?老夫倒是想聽聽你的答案。”
方子安愣住了,這個問題可是個送命題。看來楊存中也知道自己和王爺之間的密切關系,這事兒秦檜知曉,自然也瞞不過眼前這位大佬。倘若自己為了討好楊存中說要聽他的,必為他所不齒。軍中出身之人,一本都是最重義氣,不齒小人。再說自己也說不出那樣的話。
“楊大人,下官可不是什么誰的人。下官為官,立志報銷朝廷,造福百姓。若非要問下官是什么人的話,下官只能是朝廷的人。誰為朝廷著想,誰為大宋著想,誰為百姓計,下官便聽誰的號令。”方子安輕聲道。
楊存中冷笑道:“你很狡猾,這話假大空,毫無意義。”
方子安搖頭道:“絕非虛言,子安自有底線。下官讀圣賢書,知天下理,下官是個人,而非是一條走狗。下官只當人,不當狗。”
楊存中冷聲道:“也就是說,如果老夫將來命你做什么,你有可能不聽老夫之命?”
方子安拱手道:“那要看楊大人要下官做什么。但不違背下官心中做人的底線,下官自然遵命。否則,下官恐怕只能抗命了。寧愿被砍了腦袋,違背下官底線的事,下官絕不會做的。”
楊存中面色變冷,狠狠的盯著方子安,雙目中寒芒攝人,仿佛穿透方子安的身體看到他內心里去。方子安端坐不動,一言不發。
“呵呵呵,有點意思,果然有點意思。方子安,你可知道,在這朝野上下,有誰敢這么跟老夫說話?老夫一刀便叫他人頭落地。老夫從軍殺敵,為官效力以來,還沒有人當著老夫的面說要抗老夫的命。你是第一個。你知道這么說話的下場么?”
方子安嘆了口氣道:“下官并非故意激怒楊大人,但在楊大人面前,下官不想說假話。必須說出肺腑之言。無論是怎樣的后果,下官擔著便是。”
楊存中緩緩點頭,忽而哈哈大笑起來道:“又是一頭倔驢啊,我大宋怎么就出了這么多倔驢呢?幾十年來的教訓還少么?前車之鑒還少么?怎么還是有這么多倔驢呢?”
方子安道:“楊大人,這不是倔,這是風骨。這是為人之本色。我大宋之所以能立國兩百多年,依舊能屹立不倒,便是因為我宋人脊梁骨硬。下官雖不才,卻也想效先賢之輩的風骨。傳承他們的精神。”
楊存中眼神粲然有光,大聲喝道:“好,說的好。這便是我大宋的風骨。方子安,老夫越來越覺得你有點意思了。你放心,適才之言只是老夫隨口一問罷了。老夫不會逼你做狗,也不會逼你做違背做人底線的事情。但你給老夫記著,新衙門既然歸于我神武中軍所轄,老夫便要對你有所管束。老夫不管你今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老夫只看你的作為。老夫也有底線,你若敢違背老夫的底線,老夫會毫不手軟的處置你。你可明白老夫的話?”
方子安起身拱手道:“下官明白,下官自知分寸,不會做出格之事。”
兩人其實并沒有把話說透,但是其實兩個人已經心照不宣。有些話不必說透。楊存中是給方子安警告,警告他休想以新衙門的實力為趙瑗做出出格的舉動。方子安也自然給予了肯定的答復。因為雙方的立場是有所差異的。楊存中維護的是趙構,所以他不會允許有任何針對趙構的危險發生。那才是他給方子安警告的原因。
“最后一個問題。新衙門成立了,那火政衙門豈不尷尬?鄭榭那里,他又管火政,你還受他管轄不成?亦或是……合并處置?”楊存中道。
方子安道:“這件事下官可無法回答,新衙門只管臨安城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