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木屋里,熱氣蒸騰。一只浴桶中灌滿了熱水,蒸汽在屋子里彌漫成白霧,幾乎看不見人影。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水聲似有規(guī)律,蕩漾有聲,不時從木桶中涌出來,地面上全是水漬。
浴桶里,兩個白花花的身子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俯仰有致,律動不休。浴桶中的水便是隨著兩人的律動而不斷的濺出來,啪啪水花濺落聲中,夾雜著壓抑的呻吟和劇烈的喘息之聲。
久別重逢,夫妻二人自然是如膠似漆。從酒宴回來之后,方子安便跟隨張若梅來到她的住處。方子安要先沐浴,張若梅便命人給他燒水讓他洗澡,方子安以酒遮臉,要張若梅給他搓背。背搓了一半,搓背人便被方子安拽進了浴桶之中,于是便成了一場香艷的鴛鴦浴。
良久之后,水聲平息了下來。木桶中的兩人緊摟在一起喘息。張若梅喘息稍定,起身準(zhǔn)備找衣服穿,卻發(fā)現(xiàn)散落在地上的衣衫盡濕。
“衣服全濕透了,可怎么好?都怪你。”張若梅嗔道。
方子安低聲笑道:“那便不穿了,還來水里泡著便是。反正我還沒盡興。干脆一晚上都泡在水里便是了。就像當(dāng)初在臨安的時候,我夏天天熱的時候都是泡在大水缸里睡覺的。”
張若梅捂著胸口扭著身子不讓方子安肆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嗔道:“你當(dāng)這是夏天么?熱水都涼了,再一會便冰冷,一夜過來,那還不凍成一桶冰雕么?”
方子安哈哈笑道:“那可好玩了,兩個沒穿衣服的歡喜佛凍在冰塊里,那場景簡直絕了。”
張若梅紅著臉啐道:“你還說。我叫人給我送衣服來。哎呀……不成,柳花姐她們?nèi)羰且姷轿疫@副樣子,豈不是要笑話死我了。我以后可怎么在她們面前抬頭?”
柳花姐是張若梅身邊伺候的一名女親兵的名字。方子安又是一陣笑,從浴桶中站起身來,水嘩啦啦的從他結(jié)實的身體上流下來,張若梅忙扭頭不敢多看。
方子安擦了身上的水,找到自己掛在木架上的衣物穿戴完畢,伸手將自己的裘氅披風(fēng)抖了抖。呼啦一下將張若梅整個裹在披風(fēng)里,伸手抄起張若梅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你干什么?”張若梅低聲驚呼道。
方子安笑道:“送你回房穿衣啊,難不成你光著走出去?”
張若梅不說話了,忙伸手摟住方子安頭頸。方子安抱著張若梅打開浴房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不敢逗留,于是邁開大步沿著走廊往后首的正房廊下快步走去。正房廊下,幾名女親兵正在低聲偷偷的說話,忽見方子安披頭散發(fā)快步而來,懷中抱著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張若梅都怔怔發(fā)愣。方子安對她們笑了笑,飛快進了張若梅的房間,篷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火盆已經(jīng)燒得很旺,屋子里很是溫暖,張若梅手忙腳亂的穿上干凈衣服的時候,方子安已經(jīng)對這火盆將一頭濕發(fā)熏得霧氣騰騰了。
“副統(tǒng)領(lǐng),今晚還用我們在這里伺候么?”堂屋里轉(zhuǎn)來親兵柳花的聲音,伴隨著的是旁邊壓抑著的其他女兵咯咯的竊笑。
張若梅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叫道:“哦哦……柳花姐,紅葉姐,你們……今晚便歇著吧,晚上不用值夜了。”
“好嘞,那我們就走了啊。副統(tǒng)領(lǐng)你……你晚上好好的歇息……那個……不要太勞累……”柳花道。
“嘻嘻嘻。”
“哈哈哈。”
旁邊的女兵們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笑。屋門關(guān)上的聲音響起,雜沓的腳步聲夾雜著嬉笑聲遠去,終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都怪你,我沒法見人了。她們都在笑我。”張若梅對著方子安跺著腳嗔道。
方子安捋著半干的頭發(fā)在火盆的炭火上烤著,笑道:“有什么沒法見人的?咱們是夫妻啊。夫妻之間行夫妻之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