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害羞的。”
張若梅瞪著方子安片刻,嘆氣道:“她們背后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
方子安道:“隨便她們便是,你過來烘干頭發(fā),不然會受風寒的。一起來。”
張若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哪有你那么烘干頭發(fā)的,那還不把頭發(fā)烘的壞了。快莫弄了,我?guī)湍愦蚶肀闶恰!?
張若梅拿了一塊大布巾,在炭火上烘烤的熱乎乎的,包著方子安的頭發(fā)一陣搓揉,將頭發(fā)上的水吸干了不少。然后又展開布巾在炭火上烘干變熱,如法炮制數(shù)次之后,方子安的長發(fā)便松散干燥了。之后張若梅才開始打理自己濕漉漉的頭發(fā)。
方子安披著發(fā)在屋子里走動,看著這個簡陋的房間,里邊只有一張普通的木床,一張木桌和幾只凳子以及一只木箱子。連個梳妝臺也沒有。一張銅鏡擺在床頭的木箱子上,那恐怕便是張若梅的梳妝臺了。床上的被褥看著就不像是錦被,方子安伸手一摸,里邊沙沙的不知何物,像是茅草一般。
方子安重重的嘆了口氣。
張若梅雙手捂著被干布包裹著的頭發(fā),側頭問道:“夫君你怎么了?為何嘆氣?”
方子安皺眉道:“你便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苦了你了。這哪里是該你住的地方。”
張若梅笑道:“沒什么,我吃的了苦。你忘了么?我打小便在武夷山學武技,吃得住得都很簡陋,我早已習慣了。我又不是什么嬌滴滴的深閨小姐,哪里有那么嬌氣?”
方子安沉聲道:“不是你這么說的,這里的條件便是普通百姓家也比不上。這被子里都是什么,怕不是羽毛或者是蠶絲吧。”
張若梅啞然失笑道:“羽毛蠶絲?你想多了。這里邊是茅草絮。秋天里漫山遍野都是白絨絨的這些東西。收集起來曬的干干的,塞到被子夾層里,便是御寒的好東西。比起羽絨蠶絲自然不如,但這已經很好了。晚上睡著也沒覺得冷。就是……就是有時候跑出來,弄的身上有些發(fā)癢。”
方子安苦笑道:“你還真是挺知足的。”
張若梅道:“是啊,那不然呢?這里的條件就是如此,目前的情形,能棲身于此已經很不錯了。當然要知足,人就是要知足。”
方子安點點頭,不再多言,心中想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將張若梅帶走,不能留她在這里受苦。反正現(xiàn)在跟秦檜他們也算是公開翻臉,如果自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回到臨安,那便是秦黨末日的來臨,也不用擔心張若梅的身份敏感了。
“你怎么不穿我?guī)淼囊挛铮磕潞痛耗萁o你買了不少東西。我說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她們還是買了許多東西讓我?guī)еf萬一遇到了便交給你。我記得是一些綢緞衣物,一些胭脂水粉和首飾什么的。你怎么還穿著布袍子?怎么不穿上她們買的衣服?”
張若梅看了一眼身上穿著的打了補丁的布袍子,笑道:“東西我收著了,真太謝謝凝月妹子和春妮妹子了。可是在這里,我怎能穿那些貴重的衣物?我穿著那些衣服還能在大營中走動么?那不成了貴胄大小姐了?帶了首飾,我便不能頭盔了。涂了胭脂水粉,那豈不是更不能見其他人了。我們這里的女營姐妹們個個都是素面朝天的,我不能搞特殊化。”
方子安無語,走到木箱旁打開木箱子,在里邊找到了疊得整整齊齊的那一堆花里胡哨的華美的綢緞衣物。在里邊找出一件絲綢睡袍,走到張若梅身邊道:“穿上吧,這里有沒有外人,你晚上穿著睡覺也舒服些。明明能讓自己舒服些,何必非要刻薄自己。就當是為我穿一回。”
張若梅紅著臉道:“好,你要我穿,我穿便是了。”
張若梅拿著衣服去到帳縵之后換了衣服出來,一襲白色絲綢睡裙,秀發(fā)披肩,光著半截小腿,再加上秀麗的面龐,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