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了。便不送你們了。”蕭裕擺手,緩緩坐下,以手扶額,閉上雙目。
蕭祚和耶律辟離刺對視一眼,無聲拱手轉身出門。從屋子里出來,外邊寒氣鋪面,冷入骨髓。蕭祚和耶律辟離刺同時打了個冷戰,快步沖入雪幕之中。
……
數日來,方子安和史浩等人閉門不出。談判的事情遙遙無期,這倒不是方子安所關心的。方子安最關切的自然是金國朝廷中的動靜。但這幾日,平靜的可怕。左右丞相都沒有來打攪自己,也沒有任何人送來請柬要自己赴宴什么的。這種寂靜是方子安不愿意看到的。
方子安希望能看到一些跡象。一些自己所期待的跡象。越是風平浪靜,便越是讓方子安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方子安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他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按照方子安的想法,蕭裕或許耐得住性子,但完顏袞應該不會耐得住性子,就連完顏袞都沒有動靜,事情恐怕是有些變故了。
一場大雪之后,天氣變得極為寒冷。消防軍眾人都是南方人,對這種嚴寒跟不適應。史浩又受風寒了,他除了每天呆在屋子里,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的燒著炭火取暖之外,不能在屋外呆的太久。昨日只是在院子里走了走,回屋之后便咳嗽不止,臥病在床。方子安很是心焦,他知道,史浩或許也不是身體太弱的緣故,或許還是心理上的負擔過重,精神上的壓力太大,整個人有悖壓垮的跡象。
所有人,都在這寒冷的寂靜之中煎熬著。方子安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無法掌控命運的無奈。
正月二十六,距離見蕭裕五天過去了,方子安決定必須要出動做些什么的時候,這天上午,有內侍從宮中前來,說完顏亮要請兩位宋使。若是在以前,完顏亮的相請必是讓方子安和史浩擔心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會感到焦慮不安。但現在,方子安卻感到很興奮。無論好事還是壞事,只要有事發生便好。總好過枯燥的毫無波瀾的死寂一般的平靜,那是一種等死的感覺,方子安很不喜歡。
史浩還在咳嗽,即便裹著厚厚的裘氅,他還是受不得寒冷。只要吸一口寒氣,便咳嗽的像個蝦米。在進入完顏亮寢殿的時候,劇烈咳嗽的史浩被在外間攔住了。
“皇上問,史大人怎么了?為何咳嗽不止?”
“史大人受了風寒,一直未愈。今日皇上召見,只能拖著病體來了。”方子安解釋道。
內侍進去稟報了完顏亮,傳出話來說:“皇上說了,史大人既然身子不適,便免于覲見。副使方大人代表他覲見便是。皇上讓御醫來給史大人瞧瞧,就留在外間。”
方子安點頭道謝,心里想:完顏亮是怕被傳染了,風寒是會傳染人的。
安頓了史浩在外間坐下,方子安在內侍的引領下往正殿。在經過門口的小閣的時候,方子安被要求站在那里不動。旁邊的人紛紛離開,門窗啪啪啪的關上了,小屋里只剩下了方子安一個人。
方子安正納悶,就見一陣煙霧從屋頂四角噴涌而出,淡紅色的煙霧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小間,屋子里瞬間什么也看不見了。方子安驚愕不已,這讓他想起了二戰時期的毒氣室,這煙霧這么噴下來,彌漫在小屋子里,怕是要毒死自己。他屏住呼吸正準備破窗而出的時候,外邊傳來內侍的說話聲。
“方大人停留片刻,不必驚慌,這是熏香。進入皇上寢殿,需得熏香進入。皇上不喜寢殿之中留有異味。”
方子安確實嗅到了那煙霧的香氣,醇和淡雅,不像是有毒的氣體。沒想到完顏亮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這般奢靡的作為。方子安忽然想起來在京城時聽到的一個故事,便是現在賦閑在家的中興四將之一張俊府上熏香的事情。這件事還是從跟自己合作的萬隆商行的馬鑫馬東家說的。在海船出海采買貨物的時候,馬鑫要求多采購香料,說大宋很多豪富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