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素養(yǎng)等等。天時地利如何利用,也是為將者必須認真思考的問題。譬如那日決戰(zhàn),忠義軍謀劃失誤,金兵從北崖進攻即將得手之時,我家公子果斷決定引動雪山雪崩,一舉成功,將一萬五千名金兵埋在山谷之中,徹底將金兵擊潰,這便是利用天時地利之故。我家公子說,雪在山坡上,敵軍在山谷里,你不能干瞪眼,得想法子利用積雪利用地勢。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也許確實不會發(fā)生。但一旦成功了,便將奠定勝局。你不能在那里計算成功的可能性,而是有可能成功擊潰敵軍的法子你都要去試。否則,雪永遠在山坡上,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金兵突破峽谷,殺入大營之中。”
沈菱兒侃侃而談,眼神中滿是驕傲。平素她可不是這般健談之人,話也很少說。但是談及公子謀劃的這一戰(zhàn),自然是神采飛揚。一方面是確實因為這一戰(zhàn)是一場值得驕傲的大勝。本就值得驕傲。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這是公子的杰作。沈菱兒的身體早已被方子安征服,如今不但是身體,連五臟六腑靈魂精神都已經(jīng)完全被方子安征服了。公子謀劃的這一戰(zhàn)可稱神跡,怎不讓她五體投地,欽佩不已。正所謂愛之私之,不外如是。
李顯忠驚訝的倒不是沈菱兒忽然的健談,而是他聽到了沈菱兒說的用雪崩埋了一萬五千金兵的事情。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三四千人可以戰(zhàn)勝那近五萬金兵了。原來一場雪崩便已經(jīng)掩埋了一萬五千金兵,什么樣的兵馬在經(jīng)受了這般毀滅性的陣亡之后還能繼續(xù)打仗?蕭懷忠的兵馬敗退便在情理之中了。雪崩之后,士氣心理也都雪崩了,還怎么繼續(xù)打下去。
“方大人真乃神人也!居然能想到利用山坡積雪制造雪崩的法子退敵,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倘若是我……定想不到這法子。我和他,相差甚遠……”
李顯忠雖然沒說出來,但心里卻是這樣想的。而讓李顯忠更為佩服的是,方子安在信上只字未提這件事。若是自己干了這么大的事情,豈能不到處炫耀?方子安在信上只說是忠義八字軍上下齊心協(xié)力,上下用命,最終蕭懷忠知難而退,敗退而走。壓根也沒有半點自夸。相反,方子安信上自得的似乎不是這場戰(zhàn)事,而是他在燕京府的所為,這倒是讓人覺得奇怪。挑動金國內亂便足以讓方子安覺得比一場大勝還重要么?
“李將軍,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公子說了,你問了,我便回答你。你不問,我不能主動說。”沈菱兒道。
李顯忠沉吟片刻,沉聲問道:“我想知道,是什么讓金人調動大軍進攻忠義軍呢?之前這么多年,金人不敢進山圍剿,這和方大人在金國的作為有無干系?”
沈菱兒想了想道:“公子拿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金人想要拿回去。這是原因之一。另外公子讓金人朝廷內訌,金人自不容公子逃脫。”
“我能問問,拿了一樣什么東西么?”李顯忠挑眉問道:“能讓完顏亮發(fā)大軍去奪回來,那東西一定很重要吧。”
沈菱兒沉聲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除非你答應公子信上要求的事情。公子說,如李將軍愿意行動,策應使團歸來,則可以告訴他這個秘密。如李將軍無意,便不必告訴他。公子只讓我告知李將軍,此次行動絕非是關乎史大人和公子以及使團眾人的個人生死,而關乎大宋江山社稷,關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就怕李將軍沒有膽量冒這個險,因為他知道,調動兵馬佯攻金人這件事,對李將軍而言恐受朝廷重則,恐有性命之憂。若李將軍不肯,他也表示理解。”
李顯忠緊皺眉頭,沉吟不決。他確實是打算拒絕的。雖然方子安信上說,蕭懷忠兵敗之后比不敢回燕京府,很有可能已經(jīng)率軍逃回西京大同割據(jù)一方,躲避被完顏亮誅殺的命運。完顏亮必然興師問罪,調兵去大同圍剿。而最近的可調之兵便是宿州府的神威軍邊軍。若李顯忠敢于行動,則宿州幾處州縣必然空虛,可輕松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