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撞門開始了,數(shù)十名消防軍壯漢推著大車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府門,雖然這沖車簡陋之極,但卻效果很好。剛剛砍伐下來的大樹雖然不能跟鐵錐相比,但這畢竟只是鄭家的府門,而不是什么堅固的城門。一下一下的撞擊讓整個門樓抖動,石塊灰塵撲簌簌的往下落,似乎隨時會倒塌下來。
門樓上,鄭志龍頗為驚慌。三架床弩被對方炸毀之后,幾無拒敵手段,難道眼看著對方轟開大門不成?
“爹爹,何不用火油?燒死他們。”鄭伯安在旁叫道。
“對對對,快,潑油,潑油!”鄭志龍忙大聲下令道。心中暗罵自己老糊涂了,居然忘了這么強力的手段。
有人很快搬過一桶火油來,除了上面的塞子,從大門上方潑灑了下去。帶著刺鼻氣味的火油傾倒了下來,淋濕了沖車撞木以及前方十幾名消防軍兵士的頭頂。方子安嗅到了那熟悉的火油氣味,心中駭然,連忙高聲大喊起來。
“后退,那是火油,他們要放火。”
兵士們聞言連忙后撤,然而上方一根火把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轟然一聲,整個門前臺階上,沖車上,乃至前方十幾名消防軍兵士都瞬間被大火吞沒。那火油遇火即燃,燒的極為猛烈,絕非一般火焰可比。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木頭往下蔓延,很快,大部分沖車都被火焰吞沒。
十幾名兵士著了火,好在他們舉著盾牌,那火油傾倒下來的時候被盾牌擋住,只身上濺了一些。此刻他們身上倒是沒著多少火,手上舉著的盾牌倒是燒成了一把火傘。
“丟了盾牌,脫了盔甲。快!”方子安大吼道。
其實不用方子安提醒,防隅軍出身的眾人焉能不知應對。于是眾人手忙腳亂的丟了盾牌,迅速扒下著火的盔甲。其余兵士連忙用大盾將他們護住,陣型全體后撤。這期間趁著慌亂,門樓上的鄭家私兵乘機放箭,消防軍士兵被射傷數(shù)人,燒傷數(shù)人,狼狽的撤了下來。這一次進攻又告失敗。
馮一鳴從樹上下來,趕來詢問方子安是否受傷。見方子安無恙,這才放了心。
“狗日的,還真是棘手。”方子安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連金兵都不怕,卻被鄭家的這些廢物給弄的無計可施。由此可見,地形和武器裝備器械的重要性。
“是啊,他們有火油,這東西可不好惹。我適才試圖找到火油的位置,可是他們似乎有所防備,用東西遮擋住了。否則倒是能給他來個城頭起火,燒死這幫狗雜碎。”馮一鳴道。
方子安點頭道:“我知道,他們現(xiàn)在定是防著的。不要緊,他們這么干其實對他們自己也沒好處,你瞧那大火,那大門如何經(jīng)受的住?鐵皮里邊是木頭,這般焚燒,里邊木頭還不燒成焦炭?一會等火滅了,一撞便開。我們且等著火滅便是。”
馮一鳴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心中也就安定了下來。于是傳令眾人停止攻擊,稍作休整。方子安則繼續(xù)帶人去砍伐大樹,重新來過。一會火滅了,還是得沖車去撞。撞開了大門,這兩根木頭也可以當做墊腳之物讓人踩著沖進去,否則那火油將大門和臺階燒的炙熱,還是不能沖進去。所以這一次多砍幾棵大樹,屆時當個隔熱的木橋通行。
但就在此時,原本空無一人的東邊街道上突然喧嘩之聲大作。黑暗的街道上火把晃動人影嘈雜。片刻之后,一大群百姓舉著耀眼的火把出現(xiàn)在長街之上。他們大聲的吶喊著,手里拿著棍棒鐵叉自制的弓弩等物沿著長街直沖過來。人數(shù)黑壓壓的,恐怕有幾千人之多。
“怎么回事?這些百姓是來幫忙的么?”馮一鳴愕然道。
“是幫忙的,但卻是幫鄭志龍的。”方子安冷笑道。
“啊?”馮一鳴呆呆無語。
“趙剛,召集兄弟們跟我來。馮兄,你得留意鄭家兵馬,防止他們背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