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b站的視頻一直在更新,收入遠遠高于書店本身的收入,應了豆子那句話,時代變了,有些東西肯定是要與時俱進的,要不然,小朱老師的現在就是立夏的未來。
我甘愿如此嗎?還是我仍然想著應當再做些什么?
寫作嗎?
因為作品得獎,出版社的簽約合同已經快遞到店兩周。
合同我沒有仔細看,豆子說,簽肯定是要簽的,立夏要出道啊。
然而,簽完合同之后,我重讀自己投稿的作品,越讀越覺得無滋無味。
也許太過熟悉的緣故,也許是一種從不面對的自卑。
我幻想過當作品被喜歡時自己會是什么樣,如今的樣子完全在意料之中。
哥哥代新交往的女朋友來店里,女生看到店里的書,眼角仿若盛開了一朵名為銀河的花。
“有詩歌嗎?”
“有。”
“有拉美文學嗎?”
“有?!?
“有張愛玲嗎?”
“當然,怎么會少了張愛玲。”
“王小波呢?”
“當然,李銀河老師的也有?!?
“這些書都是你買的嗎?”
“有些事,有些是其他人轉給我們店里的?!?
“所有的書都可以買嗎?”
“不,有些可以,有些我自己想要留著?!?
“那這樣肯定是賺不到錢的,書店靠什么維生呀?”
“靠哥哥的支持,還有這里不需要房租吧,我們還會參加一些市集活動?!?
“以后我也想來幫忙可以嗎?擁有一家書店是我的夢想,要是一輩子就守著一家小小的書店該多少,然后,如果有一個心愛的人正好也喜歡讀書,那就是最完美的人生了。”
哥哥看著我苦笑,一句話就把哥哥與她夢想中的人生畫上了一道墻。
那天以后,我偶然聽哥哥聊起,說女孩似乎更喜歡我還有我們家小書店,他就像個外人。
“那你考慮一下開書店唄,如果是真愛的話,有何不可?我和外公說一聲,我要閉關寫作,也許去西藏住一年,也許去國外讀一個文學類的碩士,或者參加國外的創意寫作課程,總之換一個地方。”
“不不不,我還是換個女朋友比較方便,如果讓她放棄自己的夢想,我不舍得?!?
我說不上來哥哥對待感情的態度究竟是浪漫還是自私,更貼切的詞好像是——現實。
現實沒什么不好,這件事是我從五月天里的汽水那里學到的。
他有一天加了我好友,等到第二年二月,也就是2019年二月的時候,他又把我刪除了。
那天,我想和他說話,是因為《神的孩子全跳舞》這本書的另一位“主人”那天加了我的好友,他告訴我,記憶已經模糊。
我做了最壞的猜想,傲慢與偏劍可能從沒有打開這本書,那張明信片當然也不會被看到。
文字就是這樣,它需要被人們看到,才會產生奇奇怪怪的反應,算是文字的量子糾纏效應好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告訴五月天里的汽水,猶豫不定時,與他說了一句hi,對方卻根本收不到消息。
那一秒,我松了一口氣,感覺被莫名拯救,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它是書店一年計劃的開端,也是我剛開始在b站做讀書視頻時為我帶來不少流量的一則小故事,它開始于真實,結束于真實。
一條線原本就是一股繩子,有一天,我從當中抽出一個線頭,這根線其實就像受了傷,這個線頭引出的另一條線,顯然也沒有比之前那條線更好。
我不想再做這樣的事,讀書,還是更為私人之事。
六月,我們接到一個合作邀請,社區要建立圖書室,問立夏書店是否愿意一起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