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朝聞道,夕可死矣,正是此意。”顧白抬起頭看著眾人。
所有的書生看著顧白,欲言又止,因為不知道說什么。
他們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自己品味有問題,還是顧白有問題。
李浮游撓了撓頭,“真有這么厲害?”
謝長安則已經飄飄然了。
“世事洞明皆學問,吾等皆是井底蛙;朝聞道,夕可死矣。聽聽,什么叫詩,這才叫詩。”
謝長安把他爹點評別人話搬出來,“言之有物,而不是無病呻吟,這才是好詩。”
看他那神氣的樣子,是真認為這是一首好詩了。
范同撓了撓頭,“也,也成吧。”
謝長安揮手,“走著,咱們上樓!”
剛走一步,他們又被范同攔住了。
“干什么,詩不已經寫了?”謝長安瞪他。
“謝公子,你的詩寫,但他們的詩…”范同笑,“小溪的規矩,登樓的人必須寫詩。”
“你這就強人所難了。”
謝長安回頭指著顧白、王守義三人,“他,他,當然,還有她,他們可不是書院的學子。”
李浮游點頭,“就是,讓他們作詩,你這不為難人。”
“那我為他們在前樓安排一桌?”范同建議。
“那不成,我們是朋友,得同進同退。”謝長安擺手。
范同苦笑。
“謝公子,李公子,那你們就是難為我了,作詩上樓是規矩,今兒若為你們破例,那后面…”
顧白拍謝長安肩膀。
“老謝,別難為他了,咱們在前樓用飯也成,你上去幫老王問下孟小溪就成了。”
他們本就是來用飯的,又不是來看孟小溪的。
再說那孟小溪又什么好看的。
長的好看?
顧白還不如看自己。
“可我好不容易才作了一首詩…”
謝長安不舍。
作為一名風流浪蕩子,他有幾次想見孟小溪,都被這詩攔住了。
李浮游也想見孟小溪。
“等過了今日,指不定她就去會稽郡了,老顧,到時候你想見都見不到。”
李浮游讓顧白站到一旁,這兒他們來說理。
“老范,咱們打個商量,你若答應,這塊地我做主賣給你們許家了,把地皮抵詩。”
“你要不答應,我過幾天就拆你快活樓了。”李浮游后面又跟上一句。
范同心動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做生意也是如此。
快活樓作為余杭城內第一樓,日進斗金,許家自然不希望命門被別人握在手里。
他們許家一直想把這塊地買回去,但李家一直不答應。
原因無他,李家不缺銀子。
現在李浮游松口,這對于許家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正在范同猶豫時,后面的書生不滿了。
“李浮游,虧你還是書院學子,作不出詩就拆樓,有辱斯文。”
“何止有辱斯文,簡直斯文掃地,用阿堵物來抵詩,…”
后面等候的人紛紛指責他。
顧白也被連帶上了。
“這位也是,長的一表人才,居然不讀書。”
“可不是怎的,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去,去,有你們什么事兒。”謝長安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