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日,親人惱不了幾時。”
老太爺漸漸平復了咳嗽,渾濁的眼睛空洞的望著床頂,不知在想什么,還是只是在發呆。
他胸口上下起伏著,張大嘴大喘幾口氣,恍恍惚惚的又睡了過去。
頭下的枕巾還殘存著眼淚,骨瘦如柴的身體包裹在被子里,看的人鼻子發酸。
大房二房發生了分歧。
大爺和大太太同意分家,反正早晚都要分的,現在刀架在脖子上,也沒必要多反抗,只想早點和那個瘟神一刀兩斷。
還能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二爺還一個人硬挺著,他不在意分不分家,只是不能接受這樣被威脅被強迫的方式,這是強盜行為。
他始終期待著何季貞念及情誼,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宣泄自己的怨氣,宣泄過后依然是一家人。
此時看來,他竟是整個家里最天真的人。
趙愛華有事沒事就要到跨院來看他們的笑話,嘲笑他們的狼狽。
趙愛華搬了個椅子坐到靠近角門的南墻下,輕輕依在椅背上,雙腿交疊著。
她手握著綢扇優雅的晃動著,艷麗的大紅色指甲襯得手指纖細白嫩,與扇面上的牡丹圖案相得益彰。
更為亮眼的還是那翠綠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線,讓人難以忽視。
大太太背對著她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納鞋底,懶得多看她一眼,卻耐不住趙愛華炫耀,揚著聲音嬌嗔道,
“季貞就是孝順,看我喜歡這套綠寶石,二話沒說就給我戴上了。我還擔心會惹老太爺不高興,可他說只要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只要我喜歡,他以后還送我比這更大的。”
大太太聽到‘綠寶石’幾個字,呼吸突然一滯,猛地回頭,一眼瞧見趙愛華脖子和手上的綠寶石,整個人立馬炸了。
“那是婆婆的嫁妝,不是你的東西,取下來!”
趙愛華看她終于有了反應,開心的故意將寶石露出來,一臉欠抽的笑著。
“戴在我身上就是我的,現在整個家都是我的,何況區區一套項鏈和戒指。”
“你取不取……”
鞋底子被扔在了地上,大太太抓起墻邊的大掃帚就要朝趙愛華撲過去。
那套綠寶石是老太爺原配的嫁妝,將來必然是要傳給大房或二房的媳婦。
她是何家長媳,生了何家的長孫,勞苦功高,加上老二媳婦又是個與世無爭的,幾乎可以肯定這套綠寶石將來會傳給她。
現在卻被趙愛華這個下賤的東西占為己有,她怎么能忍。
孤女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