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慌。”
“啊——恩——”
吳夢都不會說話了,腦子轉不過來,只是下意識應著,突然一扭頭就跑了。
她一直跑回了跨院,伏著灶屋的門框呼哧呼哧大喘氣,臉頰燒得厲害。
吳夢端著一張托盤從跨院過來,上面放著一盤炕好的饃饃,和一碗稠乎乎的稀粥。
何令珍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賞月,許多下人遠遠的咬著耳朵偷看他,小姑娘們臉頰羞得粉紅,擠在一起嬌笑玩鬧。
何令珍頭上揚著,下巴與脖頸形成一道迷人的弧線,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霧,看不清在想什么。
等他聽到吳夢的腳步聲看過來時,眼中的霧又消失不見了,漾開溫柔的笑意。
“快快快,都快餓死了,我一天沒吃飯,就為了等你這口。”
吳夢剛把托盤放下,何令珍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饃饃送進嘴里,咬了一口,瞇了瞇眼睛,發出滿足的輕嘆。
他那自然而歡快的神態將吳夢拉回到了多年前,八年的生疏似乎一下拉近了。
“上午在街上就碰到你了,怎么晚上才到家?不會八年多沒回來,都不認識回村的路了吧。”
何令珍嘴里大嚼著饃饃說不出話來,一邊吃一邊盯著吳夢看,腮幫子包的滿滿的,卻依然給人優雅的感覺。
吃東西都那么賞心悅目。
吳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你真的會說話了?”
何令珍有些口齒不清,不確定的問道,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白天在街上我差點認出你了,但你當時和同行的人說了話,所以就沒聯想到你。你是怎么開口說話的?”
吳夢臉上的笑意變得苦澀起來,眼眸微微下垂,何令珍看出了她的悲傷,知道這件事可能有什么隱情。
“身在異國他鄉才理解‘月是故鄉明’,時間真是可怕,總是不知不覺間改變許多事,爺爺和孫大夫都不在了,爹也病成了那樣,娘也老了,這個家感覺都快不認識了。”
“我們都成大人了,自然也會有人離開,這是自然規律,沒法改變的事。”
兩人并肩坐在老槐樹下仰望月亮,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親密無間。
“好香,好香,肉饃饃……”
突然一個亂糟糟的人影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一只手從何令珍眼前晃過,動作之快,看清楚時剩下的兩個肉饃饃已經不見了。
盤子在小幾上打著旋兒,發出甕甕的聲音,很快恢復了平靜。
孤女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