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看到何令冀發瘋著廝喊要大煙的模樣，氣的直接給了一悶棍，讓人用繩子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警告全家人，誰都不許給他解開繩子，直到他戒煙為止。

大太太心疼的除了哭別無它法，眼睜睜看著兒子蘇醒后猶如癡呆般渾然無神的樣子，然后煙癮發作，又是一番痛苦掙扎，如此反反復復，讓人絕望。

何令冀的每一次發作都痛在兒身，傷在娘心，聽著兒子一次次的痛吼和哀求，大太太好幾次都想給他解開繩子，卻被大爺毫不留情的甩了巴掌。

“你現在給他解開，不是幫他而是害他。看他現在這個鬼樣子，都是你害的，平時沒有好好管束！你再敢插手，立馬給我滾出何家！”

另一邊的莊園灶屋里，何令珍正跟著云鳳學燉烏雞湯，襯衫袖子高挽，將處理好的烏雞倒進砂鍋，還有一早準備好的紅棗、枸杞、人參等等佐料，加入清水，然后放到灶屋小院的煤爐子上開燉。

“記得開始燉之前一定要把雞肉焯水，去掉血水和雜質，不然會影響口感，還會油膩。”

何令珍認真的點頭記下，又問道，“這要燉多久，就這么等著就行了？”

云鳳饒有趣味的靠在灶屋門框上瞧他洗手做羹湯的模樣，陽光從樹頂上射下來，在他身上落下斑駁的光點，像是散發光芒的天神一樣，但目光轉移到他腰上的圍裙，又一下子有種天神墜入凡間的感覺。

“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最后要加點鹽調味。”

云鳳實在耐不住好奇，又壓低些聲音問道，“四哥，你這湯是給吳夢燉的吧？”

一臉窺探秘密的表情緊盯著他，還沒得到答案，二太太突然滿臉憂愁的從外面進來，瞧見何令珍站在爐邊盯著砂鍋里的湯，驚訝的瞠目結舌。

“我到處找你，聽人說你在這，我還不相信。你在干什么？”

何令珍沒答應她，去洗了個手，解了圍裙把袖子放下來，反問道，“你找我有事？”

二太太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唉聲嘆氣的道，“令冀的事你知道了嗎？那孩子也是糊涂，怎么會去碰這種東西。聽說是被堂會里的一個兄弟攛掇的，大嫂昨天氣沖沖的跑去找人算賬，把那人打了個半死。”

這事何令珍已經聽說了，大煙這種東西有多害人，他這個醫生再明白不過。

耗費家財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長時間透支身體，只會落得個凄慘而亡的下場。

二太太是想問他有沒有什么戒煙的好辦法？

何令冀回答的冷靜又冷漠，“戒大煙這種事靠的是意志力，他才碰不久，成功的機率還很大，時間越長依賴越大，越難戒了。”

“哎，你大伯母都急瘋了，你等會陪我去看看吧。”

何令珍和二太太帶著些補品去往老宅，路上突然看到一個趔趔趄趄、滿身狼狽的人與他們往同樣的方向跑著，鞋都掉了一只，搖搖晃晃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摔倒。

何令珍盯著那身影，越看越熟悉。

“小珍，你快去看看，那是不是令默。”

二太太一提醒，何令珍一下就認了出來，那人還真是何令默。

何令珍快追幾步想要喊住他，可已經到了老宅門前，何令默沖上去直接用身體撞開了大門，沒在意門房茫然的目光，邊喊著大太太邊往里闖。

何令默的喊聲力竭虛弱，卻悠悠的充滿恨意，傳遍了整座宅子，把人都驚動了。

大太太看見出現在家里的何令默，驚詫的下意識脫口道，“你怎么回來的？”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哼，果然是你！”

何令默抱著疼的抽筋的肚子，齜著滿是血沫子的牙齒，冷冷的嗤笑。

“你為了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