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臉上露出一抹怯色,心里則在暗暗推敲此人是何人。
蘇夏跟他說過,“仁奉當鋪行”的東家劉仁奉是一個五十出頭中年人,但卻因其長相兇悍,面目猙獰,一身魁梧的身段顯得他才四十不到,
葉逸暗想看來這位高大的中年男子就是那蘇州城的新貴劉仁奉了。
“你誰啊!關你什么事?你們……該不會是一伙人,想坑我的寶貝吧?”葉逸帶著警惕之色,他越是這樣劉仁奉就越不疑有他。
劉仁奉爽朗的笑了一聲說道“小兄弟,你還說對了,我們就是一伙人,但坑你寶貝還不至于。”
“劉某人在蘇州闖蕩便以誠信為本,多年下來更是以誠心廣結天下良友,不曾坑過他人分毫,還請小兄弟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寶物盡管取來,有劉某人在,價格肯定公道。”
“我又不認識你。”葉逸小聲嘀咕了一下。
這時候在柜臺里面的掌柜何榮章從旁邊打開一扇門走了出來,來到劉仁奉面前先是躬身抱拳,轉爾看向葉逸介紹道“葉公子,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位爺是何人吧?他便是我們仁奉典當行的東家,劉仁奉,劉大老板。”
“哦?你便是劉仁奉?”葉逸裝作出好奇之色來。
“正是劉某人,這位小兄弟想來在蘇州城也有聽過劉某人的名頭,這樣葉小兄弟你就不至于再懷疑劉某人了吧?”劉仁奉笑呵呵的問道。
葉逸聞言,點了點頭道“劉大老板的名聲,如雷貫耳,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不假,劉老板果真是性情豪爽之人。”
“哈哈!區區虛名,小兄弟過譽了。”劉仁奉爽朗一笑,轉爾問道“剛才聽了小兄弟的遭遇,確實替你抱打不平。只是奈何這是蘇家家事,劉某一介外人,不便插手,小兄弟切莫見怪才是……”
葉逸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不怪你,只怪我不夠慎重,如若我……我能稍微慎重點,不把瓷器工藝流程給蘇家,我又何至于淪落到這地步?”
葉逸的話讓劉仁奉神情一震,不過身體卻依舊四平八穩的坐著,就像聽著稀松平常不過的事。
劉仁奉鎮定自若地問“什么瓷器制作工藝?這是什么?”
“哎!說來慚愧,葉某祖上幾輩都是景德鎮瓷器制造的老匠人,雖然家里頗有薄產,但傳到我父親這一輩時,家財便散盡,技術真傳遺失。”
“我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砸鍋賣鐵賣掉祖屋才從屋子角落找到我曾祖父制造青花瓷的筆記。”
“你們知道這筆記有什么嗎?”葉逸帶著一種難掩的激動之色。
葉逸的神情都收入了劉仁奉的眼底,劉仁奉暗自揣測著莫非……張家新的瓷器工藝流程就是出自這小子的手?
劉仁奉搖了搖頭,略帶好奇之色問“筆記里有什么?”
“我葉家的釉質調制之法能讓青花瓷色相呈淡青色,我曾祖父太牛了,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的是曾祖父還沒來得及弘揚他的制作之法,青史留名便一命嗚呼,撒手人寰了。”葉逸帶著一絲絲遺憾之色。
不得不說兩世為人的葉逸,演戲撒謊,滴水不漏,縱是劉仁奉這般常年混跡商場的老油條都看不出葉逸所說有幾分真,幾分假。
“那你可有……完整的制作法門?”劉仁奉上下掃視著葉逸,目光多次掠過葉逸的胸口處,暗自想著莫非這小子真帶來他曾祖父流傳的瓷器制作法門?
“那當然!雖然我抄錄了一份給蘇家,但蘇家的蘇大爺就跟二愣子一樣,帶著個工藝流程出門一趟就弄丟了。”
“不過也好,蘇家如此待我,這樣一來這工藝流程就我獨家一份了,我倒是想看看以后他們還怎么瞧不起我。”葉逸冷笑道。
劉仁奉心里暗自笑了笑,真是個天真的孩子,竟然不知道這瓷器工藝流程已經落在張家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