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大人就這么答應了?”
洛落問道。
“好事兒?!毙彀胂牲c頭評價。
“也是?!甭迓涓c頭。
太子行駕進城的哪一日,洛落與各家街坊早早的備好香爐,站在路旁等候。
阿墨伸著脖子好奇張望,“洛落,你說周櫻雪在自家門口擺的那個陣仗,會不會入了太子的眼啊。”
不出點幺蛾子,那便不是行事古怪的周二小姐。
早先她找蔣聞禮定燈籠的事兒被蔣聞禮給推了,她便又想出了別的法子。
乾和祥門口,一張碩大的紅布異常扎眼。
更扎眼的是這紅布上的字:歡迎太子殿下蒞臨指導。
這布下面還用時鮮的花朵擺出一個奇怪的形狀,聽一起去看熱鬧的蔣聞禮說,那叫心型。
洛落當即反駁,人心不長那個樣子。
蔣聞禮,一臉你們真沒文化的表情,花了半個時辰給洛落解釋為什么心型不是人心的形狀。
那心上邊,還有一行頗為驚世駭俗的字。
“太子殿下勇敢飛,周二姑娘永相隨?!?
洛落活這么些年,頭一次見這么露骨的話。
別說洛落,就是徐半仙活了那么些年頭,也是頭一次見人將比翼雙飛寫的如此直白。
阿墨拽拽洛落的衣角,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
“洛落,咱們往乾和祥那邊去一點唄,好去看看熱鬧。”
湊熱鬧這事兒,徐半仙也從來不居與后。
“丫頭,走走,一起去,這么大個熱鬧可不能錯過了?!?
說著二人就架起洛落往乾和祥所在的街角湊過去。
想看熱鬧的當然不止這三人。
李鶴年看著斜對街的那塊紅布,眉毛是突突直跳。
“我這打眼瞅著,這周二小姐怕不是要與我打擂臺,這是要與太子妃、魏良娣打擂臺吧?!?
閆霜行看了那扎眼的一行字倒是表情輕松,“那不是好事兒一樁,倒是省去你不少麻煩?!?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看見那些個花呀,字呀的,會不會覺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祝辛同閆霜行一樣,看著那行字倒是覺得輕松不少。
自來女人就不好惹,宮里的女人更是不好惹,這東宮里的女人嘛則是頂了天的不好惹。
他只管炒好他的菜,至于太子殿下,只要他不想著帶走小姐,祝辛只會與洛落一起搬板凳看戲。
“哐”
“哐”
“哐”
幾聲開道的大鑼引著黑甲金吾衛進了鄢陵城。
蔣聞禮接了程大人的吩咐,去替他照看阿墨,奈何醫館附近找遍了,也沒見到三個人的影子。
“這種時候還亂跑,老的為老不尊,小的上房揭瓦。”
蔣聞禮急得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
還好霍娘子看見了他,好心給他指了路,告訴他三人往乾和祥的方向去了。
“謝過嫂子,我這就去了?!?
等蔣聞禮在人群中找到伸著脖子張望的三人時,正好太子的行駕也進到了東市街上。
前方開道打鑼的士兵,看見那一排碩大的字,手中的鑼錘明顯頓了下,那duang的一聲都不如其他幾聲清脆。
壓陣的金吾衛隊長明顯是見過大風浪的,他一個眼神鎮住手下已經有些慌亂的開路兵,便打馬向著太子的攆轎走去。
雖有紗幔阻隔,卻并不妨礙趙玨看見那一塊分外扎眼的紅布。
趙玨對著衛隊長輕輕一搖頭,打算裝作不見。
奈何周櫻雪卻不想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