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看著努爾哈齊射出了第四箭,
“雖然現在皇上疑心建州,但撫順馬市仍然還開著,倘或淑勒貝勒要去撫順馬市上買藥材,可一定要記得對癥下藥啊。”
龔正陸聞言,不禁心中一沉。
努爾哈齊射出的四箭皆中樹靶,勝負已分。
鈕翁錦又道,
“漢人的藥材也只能治漢人的病,漢人疑心病重,藥性不猛的藥根本治不好他們的病。”
努爾哈齊看了鈕翁錦一眼,在弓上搭起了最后一支箭,
“這是你們的首領何和禮要你告訴我的嗎?”
鈕翁錦微笑道,
“淑勒貝勒以為呢?”
努爾哈齊面無表情地射出了最后一箭,又中。
后面的建州部眾見狀,嬉笑哄鬧著為努爾哈齊歡呼起來。
努爾哈齊喚過兩名部下,指派他將那棵柳樹“中箭”的部分鑿下來。
“倘或不是何和禮要你告訴我的,那我會以為你是在挑撥離間。”
努爾哈齊握了握手中的弓柄道,
“撫順馬市上販賣的貨物都是由朝廷的官吏檢查過的,你說撫順馬市上的藥材有問題,你可有證據么?”
鈕翁錦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努爾哈齊的話,只是道,
“我們的首領何和禮沒讓我傳過這樣的話,這話是我自己想告訴淑勒貝勒的。”
說話間,方才被當作靶子的那段柳樹木頭便被鑿來了。
只見木頭上共有八支箭,鈕翁錦射的那三箭分布零散,上下皆不在一處,努爾哈齊射中的那五箭卻攢在一處,箭與箭之間相去不過五寸。
努爾哈齊看了那木頭一眼,轉頭便對鈕翁錦道,
“既然這位勇士不懂如何傳話,那便請你將這段木頭帶回去給你們的首領,有實物在呈,也免得有人信口雌黃了。”
鈕翁錦笑著接過木頭,好似并不在意努爾哈齊的惡劣態度,
“好,我這就回去,盡快將此物呈予我們的首領,淑勒貝勒箭技高超,我鈕翁錦甘拜下風。”
努爾哈齊揚了揚唇,道,
“太陽快落山了,倘或何和禮想來建州參加晚上的喜宴,還請這位勇士快馬加鞭。”
鈕翁錦笑了一笑,將插了八支箭的木頭和彎弓捆上了馬背,一步蹬上了坐騎道,
“定不負淑勒貝勒所望!”
說罷,鈕翁錦一拉韁繩,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努爾哈齊看著鈕翁錦遠去的背影道,
“相傳昔年唐人竇毅選婿,便是在屏風上畫兩只孔雀,讓求婚者以箭射之,能射中孔雀眼睛的男子,便能被竇毅挑為女婿。”
努爾哈齊轉頭看向龔正陸道,
“唐高祖李淵能‘雀屏中選’,想來其箭術之高超,應遠在我與鈕翁錦之上。”
龔正陸笑道,
“竇皇后容貌絕世,竇毅又是北周上柱國,自然堪配唐高祖。”
努爾哈齊道,
“據說竇皇后不但容貌傾城,且心智過人,頗知節義,在李淵為扶風太守之時,便勸他要將鷹犬寶馬獻予隋煬帝,以此打消皇帝的疑心。”
龔正陸一聽便道,
“淑勒貝勒是信了鈕翁錦方才的話?”
努爾哈齊撫了撫手上的弓道,
“我瞧他似乎不像是為情所困之人。”
龔正陸還要再開口,但聽曠野盡頭忽然響起了一陣鼓樂吹奏聲,伴著馬蹄嘚嘚,由遠及近地朝這里而來。
努爾哈齊頓時精神一震,道,
“是哈達送親的隊伍來了罷。”
話音未落,一頂紅色喜轎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歹商騎著馬走在喜轎之前,遠遠地便朝建州眾人揮起手來。
努爾哈齊見歹商神情親切,很快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