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責嘛。”
努爾哈齊目露精光,精神抖擻得仿佛一個現代急于融入白人社會的華人移民,看上去像是誰攔著他遺棄他的通古斯祖先誰就跟他過不去。
李成梁被努爾哈齊的“皈依者狂熱”感染了,他不知道當“二鬼子”,尤其是“過于兇狠的二鬼子”,是韃子們的拿手好戲。
三百多年后,清太祖被他的子孫后代出賣成“生是俄國的人,死是偽滿的鬼”,就是源于努爾哈齊此刻的這種比大明官僚還要忠于大明的皈依精神。
“方才我便說了,有錢也得要送得出去啊。”
李成梁淡聲道,
“再者,皇上遣自己的心腹來辦這件事,想的就是能收的錢就收,不想收的錢就不收。”
“皇上若是不信你,除非你把整個建州交出來給皇上,否則皇上從哪兒收不到你能給的那些錢?”
李成梁的意思是,倘或一個人鐵了心要害你,你是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
何況現在對你動了殺心的是皇上,說不定你連今天都躲不過。
努爾哈齊卻道,
“兒子聽說,皇上近來在清查太仆寺?”
李成梁挑起了眉,
“你聽誰說的?我可沒見邸報上有登載這件事啊。”
努爾哈齊笑道,
“父親先別管兒子是聽誰說的,總之是有這么一回事兒罷?”
李成梁不置可否地道,
“太仆寺在京城,和遼東并無關聯,你又能尋出甚么間隙?”
努爾哈齊笑道,
“可遼東有苑馬寺,這同是官牧軍馬,自然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