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就創造名額嘛,上面的將官最對創造名額最是樂見其成了。”
薊鎮南兵的基層武官和別處都不同,由于獨立建制和軍餉頗豐的緣故,將官往往將這些基層武官的名額視為奇貨可居,往往有了缺額不去補員,反而是坐吃空餉,即使要補缺額,也要看頂補者賄賂的數額,而不是去考較他們的武藝或者軍功。
至于賄賂的名目種類,則更是花樣繁多,如果沒有缺額的話,將官更會唆使他人訐告坐缺,或者散播流言,想法設法使位置空缺,進而從頂補者那里收取賄賂。
這其實是晚明官軍中十分無奈又相當常見的一種邀餉手段,既然朝廷看重將官,人為制造貧富差,那將官為了穩定軍心,自然可以反過來利用官職創造二次平等。
而且因為這其中的受益者數量實在太大,兩相一比較,陳蠶讓部下升官吃配給糧這件事就顯得沒那么濫用職權了,畢竟人是活的,創造出來的名額是死的,人可以隨時挪動,名額一創造出來就一直能憑它收賄吃餉了。
因此陳蠶能把話說到這一步,實際已然是賣給了吳惟賢一個天大的面子了,倘或有一天朝廷派人來核查南兵營的基層武官名額,陳蠶作為“創造名額”的中層武將,定然會首當其沖地受到波及,而真正收受賄賂的高級武將卻不會因此受到切實責罰。
吳惟賢當然不愿意看到陳蠶自己一個人去冒這么大的政治風險,聞言不禁便道,
“可這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千總和把總再好當,總不能兩萬一千個南兵個個都是千總和把總罷,咱們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