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處那里,哪里還有柳氏的身影。
“該死!混賬!”薛嵩咒罵了一聲,疾走了幾步到了破廟門口。
廟門外,薛楚蕭他們帶來的那兩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
薛楚蕭在那兩名侍衛(wèi)身邊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沉聲說道“悄無聲息,一刀斃命!父親,您覺得是誰?”
薛嵩臉色鐵青“我大概知道是誰了,速速回城,立刻趕去永安巷,絕對不能讓沈青的兩個女兒落在這個人的手上!”
薛楚蕭點點頭“父親,孩兒先去處理了這兩具尸體。”
“他們是你暗中訓(xùn)練的死士,沒有任何標(biāo)志,還處理什么?
這件事交給禁軍和巡城營的人去做,我倒要看看,他們那幫酒囊飯袋能查出來什么!”
薛嵩冷聲斥責(zé)道,“最近夏遠(yuǎn)那個老匹夫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總是在朝堂上跟我唱反調(diào)!給他找些事情做,省得他總盯著我!”
“夏大人怕是已經(jīng)查出禁軍腰牌丟失一事是咱們所為了吧……”薛楚蕭猜測道,他上前一步扶住了薛嵩“馬車在廟后,您隨孩兒過來吧……”
二人出了廟門,薛楚蕭猶豫片刻才問“父親,剛才那個人,是……”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薛嵩沉聲說道,“你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面對禁軍的調(diào)查吧,夏遠(yuǎn)那老匹夫又不傻,你讓人偷盜禁軍腰牌暗中截殺洛云錫,又嫁禍他的事,他早晚能查出來。”
“查出來又能如何?皇上面前講的是證據(jù)。”
薛楚蕭不以為然,他將薛嵩府上馬車“我將父親送回府之后,就讓人趕去永安巷。”
“不用了。”薛嵩擺了擺手,恨聲說道,“那人既然能尋到這里來,就說明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jiān)視當(dāng)中,沒想到我苦苦尋找了這么些年,竟然為他人做了嫁衣!”
“父親,那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得您如此忌諱?孩兒實在想象不出還能有誰敢跟您為敵。”
薛楚蕭的聲音隔著簾子傳到了車內(nèi),卻一直都沒聽到薛嵩的回答,許久之后,才聽到了薛嵩的聲音。
“這些日子,一直到祭月節(jié),什么也先別做。”
“父親,那咱們之前的計劃呢?”薛楚蕭趕著馬車,小心地問道。
“蕭兒,你見過草原上的狼嗎?”薛嵩忽然問道。
薛楚蕭一愣,遲疑片刻之后才說“孩兒獵到過狼,卻沒見過草原上的狼。”
“草原上的狼,為了自己的獵物,可以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地趴上一日一夜,只等獵物松懈的那一瞬間,給獵物致命的一擊……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學(xué)習(xí)那只狼,先將自己隱藏起來,到了該發(fā)力的時候,給與對手猛烈一擊!”
薛楚蕭將薛嵩的話自己回味了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孩兒明白了父親,這幾日不會再有大的動作了。”
……
柳氏是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硬生生疼醒的。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她張了張口,聞到了口中凝固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的味道,硌得她干裂的嘴唇生疼,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可是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死一般的寂靜,她根本無從分辨這是哪里。
一陣腳步聲從頭頂緩緩傳來,柳氏循著聲音抬起頭去,她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一陣刺眼的光線傳來,頭頂?shù)囊簧乳T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沿著臺階從外面走了下來,在柳氏面前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水……能給我口水喝嗎?”柳氏沙啞著聲音開口,雖然她逆著光看不到來人,但是卻從身形分辨出來絕對不是薛嵩父子。
既然這人從薛嵩手上救下了自己,那就一定是恩人了。
“抬起頭來。”來人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