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將民婦從薛相手里救下來,一定有您的想法是不是?您想知道什么,民婦一定知無不言!”柳氏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道。
“知無不言?”來人笑了笑,笑聲卻讓柳氏心中更加害怕了。
“我若是讓你作證,去指認薛嵩,你愿意嗎?”
柳氏猶豫了片刻之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民婦愿意!”
柳氏的話讓來人“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愿意?你連薛嵩和沈青做了什么勾當都不清楚,你還說你愿意?”
“大人!雖然民婦不知道我家老爺跟您和薛相有何冤仇,但是薛相他已經動了殺我之心,我就算為了自保,也會站在大人您這邊的,您想讓民婦說什么,民婦就說什么!”
柳氏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她篤定這人留著自己的性命應該是為了對付薛嵩。
“你這條命,先記在賬上,等到哪天我用得著了,自會過來取!”
來人說著轉身離開,就在柳氏剛剛松了一口氣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卻撩起衣擺在柳氏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跟我說說葡萄鎮那個陶三小姐的事情吧……”他忽然開口,聲音也低了下來。
“大人想聽那傻子的什么事?”柳氏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問道。
“傻子?若不是你們,她如何又會成為傻子!”
那人的聲音倏地拔高,憑空對著柳氏用力揮了揮衣袖,柳氏“啊”地一聲慘叫,一頭撞在了桌角上。
有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她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大人……”柳氏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這人,便也不敢再繼續開口。
“若不是看在沈青化名為陶青的份上,若不是她姓陶……你那兩個女兒,如今怕是已經下去陪他了!”
來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丟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之后,又沿著臺階走了上去。
小門再次被打開,復又關上,屋子里瞬間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和黑暗。
如同死過一次的柳氏終于將提著的那口氣放了下來,她蹣跚著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伸手朝桌子上面小心地摸索過去。
借著剛才的那陣亮光,她看到了桌上的一碗水,還有一個饅頭。
……
陶夭夭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宿醉之后頭疼得厲害,她垂著腦袋坐起身來,發現身上的衣裳和鞋子都沒脫,就這么被人丟在了床上。
她嗅了嗅鼻子,聞到了房間里淡淡的脂粉香味,那是屬于紅兒她們幾個姑娘家的味道。
她知道是紅兒她們將自己從竹林里撿過來的,估計是怕回頭被洛云錫責怪,便將她胡亂丟在了床上,雖然很不講義氣,但卻正合她意。
若是真的被人扒了衣裳扔床上,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呢!
陶夭夭口干舌燥,起身走到桌邊,也不管茶壺里的水是什么時候的了,直接對著壺嘴就是一陣猛灌,灌完水之后,她又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裳,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陶季,公子讓你去他書房一趟。”剛出房門,她就遇到了祁風,也不知是守在這里的還是恰巧過來的。
“好,我這就去。”宿醉之后的陶夭夭差點忘了昨日發生的事,她拍著腦袋想了想,頓時有些發憷“那個,祁大哥,陳管家在嗎?”
“陳管家不在,公子已經單獨找過陳管家了。”
祁風看了陶夭夭一眼,將“單獨”二字說得極重,陶夭夭沒來由地就抖了抖小身子板兒。
“那行,我就先去了。”陶夭夭對著祁風揮了揮手準備離開,可是還沒等邁開步子就被祁風叫住了。
“先等一下!”
“祁大哥還有事?”陶夭夭回頭。
“也沒大事,就是那日你拜托我打聽月夕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