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好了別說了!”陶夭夭顫聲打斷了余二的話,“他們如此利欲熏心草菅人命,就沒有人來管管嗎?”
“管?”余二苦笑了一聲,“這天下間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誰來管?能管得了嗎?若僅僅是利欲熏心倒還罷了,怕就怕……”
剩下的話,余二沒有說下去,房間里一時間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當中。
“都注意著些吧,這里的守衛一夜間加強了許多,隔不了多遠就有守衛站崗,咱們談論的這些話,就讓它爛在肚子里吧,為今之計,還是先保命要緊。”
許久之后,余二開口打破了沉默,猶豫了片刻又說“或許,等他們口中的那個貴客到了,能改變些什么吧。”
余二提到貴客的時候,老七眼神微閃,偷偷看了余二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
一陣腳步聲匆匆在外面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響亮的銅鑼聲。
“趕緊的,都別睡了,趕緊起來上工了!”刺耳的銅鑼聲伴著尖利的呼喊聲,加上山谷的回音,來來回回響了好多遍。
銅鑼聲落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壓抑著的說話聲,和陣陣“吱呀吱呀”的開門聲。
“走吧,該上工了。”祁玉招呼了老七一聲,從床上站起身來,抬步去了門口。
“我跟你出去看看!”陶夭夭“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卻被祁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你回去坐著!那些活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陶夭夭追了兩步,將祁玉剛才塞給她的那個饅頭又強行塞在了他的懷里“行,我聽你的,不過去,你千萬注意安全!”
祁玉“嗯”了一聲,開門出了房間。
陶夭夭伸手關上了房門,隔著門縫,她看到了排著隊伍站在那個甬道門口準備出去上工的人。
一個個面黃肌瘦,雙眼迷離,有的人甚至腰都直不起來了。
“你們都聽著,今天的早飯,每人多加一個饅頭,也多加一碗粘稠米粥,還有兩樣菜,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一個個愁眉苦臉的,知道了嗎!”
敲鑼的那個管事尖利著嗓子對著眾人喊道。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聲音,卻也有聽到饅頭和米粥之后的雀躍。
“昨天沒吃飯是嗎!大點兒聲!”
管事的揮起手中的鞭子呵斥了一聲,“啪”地一下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身上。
看著那個年輕人稚氣未脫的臉,陶夭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知道了!——”這次的聲音比剛才的響亮了些,更多的卻是戰戰兢兢的害怕。
在陶夭夭身后,老七也從床上站了起來“公子,您好生照料自己,我去上工了。”
余二“嗯”了一聲,皺眉看著陶夭夭的背影,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
老七站起身來,卻遲遲沒有離開。
余二回神,抬頭看了老七一眼“怎么了?”
“公子……”余二看了一眼陶夭夭,將聲音壓得極低,“卑職聽您剛才提到貴人,您是不是已經打算亮明身份了?”
余二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我原打算先取到賬本再說,可是最重要的那兩本賬本卻在昨晚被人提前取走了。
若是現在挑明身份,咱們這一趟就白來了,我看到的,就不是我想看到的了,而是舅父想讓我看到的了。”
“公子!”老七跺了跺腳,“您還想看到什么?該看到的,您還沒有看清楚嗎!他們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
現在咱們也不知道這是薛相的命令,還是他手下的人胡作非為,萬一是后者,就算您亮明了身份,他們可能也會裝作不知道,到時候,您的安全可就堪憂了!”
“不!舅父并不缺銀子,他應該不會為了這一座區區鐵礦山而斷送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