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到抽屜里的那幾封信燒了!”
“是!”薛楚蕭答應了一聲,卻先伸手從衣架上取了一個厚厚的大氅披在了薛嵩身上“風寒露重,父親當心些身子,別著涼了!”
“燒完信之后,你也早點睡覺吧!”薛嵩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抬步出了書房的門。
薛嵩走后,薛楚蕭匆匆去了薛嵩的書桌旁,他拉開書桌的抽屜,從抽屜的最上層取出了三封信,然后在桌邊尋到了一個火盆。
火盆里有些未燃完的銀炭,發著微弱的亮光。
薛楚蕭拿著其中的一封信,將信封的一角投放在了火盆當中。
火盆里的火光雖然微弱,但是遇上了易燃的紙張之后,瞬間就燃燒起來,灼熱的火苗緩緩晃動,逐漸往整個信封上吞噬了過來,在灼熱火苗溫度下,薛楚蕭松開了手,又依次將手中的其余兩封信丟在了火盆當中。
看著另外兩封信也已經被點燃,薛楚蕭就著火光烤了烤雙手,然后拍了拍雙手站起身來,抬步離開了書房。
隨著“吱呀”一聲關門聲響起,原本寂靜的書房里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風聲,就連火盆里燃得正旺的火苗似乎也微微晃動了幾下。
“呼——好燙!洛飛,趕緊去找個棍子來——”一個聲音響起,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地落在了火盆面前,其中一人伸手就往火盆里捏去,卻被火苗燙得驚呼了一聲。
“等找到棍子,信都已經燒完了!”洛飛對著祁風投去一個看白癡似的眼神,聲音里帶著一貫的沉穩低沉,他站起身來伸出腳去,幾下就踩滅了火盆當中的火焰。
火苗熄滅之后,洛飛彎下腰去,從火盆中取出了還沒來得及燒干凈的那幾封信來,拍了拍上面的黑灰之后,他將信交給了祁風“趕緊給公子送去吧!我們二人在相府蹲守了整整三日,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祁風接過那幾封剩了不到一半的信,小心地收在了懷中,“希望是公子要找的東西吧!”
他將脖子里的黑巾往上扯了扯蒙在臉上,回頭看了一眼洛飛“你不跟我一起回王府了?”
洛飛“嗯”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院子里的暗哨不少,我得將人引開。”
說完,洛飛繞過屏風,從書房的后窗跳了出去。
“薛相身邊的人功夫都不弱,你自己當心啊!”祁風追著洛飛的背影小聲囑咐了一句。
片刻過后,院子里忽然響起了刀劍交接的聲音,祁風知道機會來了,一個閃身便從窗戶里跳了出去,然后借著院中假山林木的掩護迅速地上了房頂,幾個起落之后就遠遠離開了相府書房所在的院落。
看了一眼迅速被火把光亮包圍著的那座院子,祁風擔憂地皺了皺眉頭。
相府的守衛力量,果然不是一般的強悍!
也幸好公子有先見之明,在薛楚蕭他們都還留在黑風山之時就已經提前下山回了京,又吩咐他和洛飛在薛相還未接到消息之時趁夜潛進了相府。
也幸好他們進來得早,若是再晚來個半天,薛相就已經有了防備,他們根本進不來。
這三日的潛伏并不順利,薛相這幾日幾乎日夜都在書房待著,就算被皇上召進宮中問罪,也總會留上幾名暗哨在書房外守著,他跟洛飛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要不是今晚譽王造訪,薛楚蕭提前撤了書房院子里暗哨,他們這次又得跑空。
祁風伸手摸了摸懷中的好不容易得來的信件,猛提一口氣之后,朝著玄幽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
相府外面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快速地行駛著,趕車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材魁梧,皮膚黝黑。
一直將馬車趕出相府所在的那條街之后,他才緩緩放慢了車速。
“王爺,您去相府可有收獲?”他壓低了聲音對著車廂問道。